亚该亚同盟在停泊广场上的聚集很快就引来了周围驻守的峰会警卫。
他们以安全为重的名义对亚该亚同盟进行了驱逐,驱逐过程十分顺利,商业派的团队们都相当配合,并未与警卫发生争执。尽管如此,他们脸上仍流露出了失望的神情。比起用通讯手环进行网络沟通,他们更倾慕于面对面的交流。
“江北,这个名字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纯属是一时兴起,这个顺口的词忽然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就这样被草草决定了下来。事实证明那孩子很喜欢自己的名字,仿佛对他有一种特别的魔力似得,只要一听到他就会咯咯地冲我们笑个不停。”
江厌就此打住,他并不准备在这些无关紧要的地方多费口舌。
“先遇到江北的是秋梦凉,那天我正好有要事缠身,抽不出时间。她忽然给打通了我的通讯手环,让我快些过去一趟。当时我并不以为然,她也没说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而且那段时间我正因为迟迟没办法与秋梦凉更进一步而焦躁不安,难免怀上一种放任自然,得过且过的敷衍情绪。我得承认自己是一个急功近利的人。但秋梦凉很快打来了第二通电话,说的还是同一番话,唯独语气变得火急火燎,一连串字眼如同炮弹般撞击在我的耳膜外侧。秋梦凉很少表露出自己的内心情绪,无论是从表情,肢体语言还是语调中,或者她表露过,也乐于表露,只是我没能察觉。而这是我第一次,如此鲜明直观地感受到秋梦凉那扑面而来的情绪表达。这让我不得不重新开始正视起这件事来,我当即摆脱了身上的事务,不顾三七二一赶了过去。
一路上我的内心都忐忑不安,我害怕秋梦凉遇到了什么麻烦。虽然她的性格并不容易招致矛盾,但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她的性格同样也会成为她的累赘。直到我找到秋梦凉,看到她相安无事,只是身边多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后,我才终于放下心来。我走到她身边,也不说话,只是佯皱着眉,耐心地等待她的解释。秋梦凉完全没有通话中那火急火燎的样子,她像是装出来,当时我隐隐有这样的猜测,但我不敢确定。现在我才有信心笃定,当时她着急的口气一定是装出来的,为了把我叫到身边去。秋梦凉把我带到了她家,整个过程中,被她牵住江北都一言不发。不是沉默寡言的一言不发,而仅仅只是不说话而已,他还是会照常微笑,对周围的万物都怀有少年童稚时期相对应的情感。比如看到飞船会高兴的追逐,对外貌凶恶的大人本能地怀有畏惧之心。到秋梦凉家里后,我总算得到了她的解释。”
鱼啄静渴了,下意识地抓起易拉罐。却发现易拉罐已经空空如也,她回眸看了眼不远处的便携式冰箱,脸上晃过一阵犹豫。她最终没有离开斜靠的桌沿,垂望着江厌十指相握的手继续侧耳倾听。
“当时江北正站在一条十字路接口,呆愣地如同一根柱子般望着眼前你来我往的车流人流。车随着红绿灯的交替走了一波又一波,人也换了一波又一波,但江北仍站在那,像是丧失了所有的目的。秋梦凉很容易就在人群中发现了这个与大部队格格不入的孩子。秋梦凉担心他走丢了,跟失了自己的父母。于是上前搭话,但江北什么也不说,不哭不闹,只顾冲着秋梦凉傻笑。细腻的她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江北的异样,他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他不会说话。因为他脖颈上的真理之环正闪烁着属于天阶E-级熹微的红光。E-所能获取的极其微量的知识让他们像一个个傻子,他们不可能听懂别人说什么,也不理解别人说什么,他们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令我惭愧的是,如果不是秋梦凉的提醒,我根本没有注意到江北的真理之环,我把那淡薄的红光当成了天阶E级,而不是E-。因为在我的意识里,E-们不是罪无可赦,杀人如麻的恶人,就是被大书库革除罢免的政治犯。普通人一生几乎不可能亲眼见到天阶E-,更别谈它出现在一个只有十一二岁的孩子身上,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在接下来的几天中,我撇开了一切公务,全心全意地陪在秋梦凉和江边身边。我有预感,并且是胸有成竹的强烈预感,这件事之后,无论它最终是怎样的结果,我和秋梦凉之间的关系一定会出现里程碑式的飞越。委实说,我并不关心江北,我本身并-->>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