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厌的陈述结束了,漫长得好像过去了一个世纪。
他甚至为了能结束这场煎熬而松了口气。在整个过程中,阿列克谢绝大部分时间都在沉默,可当你以为她要保持这种沉默僵持到最后时,她却能突然爆发,在某一刻毫无征兆地尖叫和狂笑。
江厌被吓得不轻,为了防止重蹈覆辙,他每次都做好了自以为充足的心里准备。在一些自己觉得可能引起阿列克谢突然发疯的时刻停顿下来,可偏偏她一如既往地沉默。
可等江厌以为过去了,从而放心警惕,接着谈及到一些根本与她无关地方和话题时,她又遽然醒悟般地发作。江厌这才明白,阿列克谢什么时候发疯跟他讲到哪毫无关系,这疯女人的脑子恐怕无时无刻都在运转,促使她发作的是她脑子里的东西。
倒不是说阿列克谢就没有在听江厌的陈述,恰恰相反,她听得相当入神。正是因为从江厌口中得到了信息,这些信息才直接的促使了阿列克谢的思索。
“你看起来很辛苦。”鱼啄静望着江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江厌无奈地摆了摆手,余光斜睨着在一旁自说自话的阿列克谢,低声道,“别提了。我记得之前加入破溃的时候,我跟我说过一句什么,对,你跟我说过,欢迎来到疯子的世界。当时我还引以为豪,觉得自己总算是个疯子了。可现在跟真家伙比起来。。。”
江厌就此住嘴,叹息着摇摇头,“不过话说回来,你是怎么找到她的?你在峡谷聚落也呆过,难道是先知告诉你的?可是先知怎么知道阿列克谢被关押在集合监狱里。还有,当初飞船爆炸后,我们两都被余波掀飞,我是被六号救下来的,那你呢?你是怎么在活下来的同时来到二号次行星的。”
“我会回答你前两个问题,至于后面那个,现在不是说的时候,等这次事件结束,我再慢慢的告诉你。”鱼啄静摸出香烟盒,朝烟盒中窥视一眼,稍作思量后又装了回去,“知道阿列克谢纯属巧合,我一直在尾随伊曼和秋梦凉。空间站在二号次行星下放了很多生物摄像头,它们把监视器弄成了鸟,石头,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的样子。这些东西成了我的得力助手,我倚靠它们对伊曼进行监视,并和伊曼保持在一个绝不可能被发现的距离。”
“刚开始,伊曼和秋梦凉也曾试图和原住民进行接触。”鱼啄静回忆说,“但他们失败了,他们并不具备和原住民沟通的能力,也就无法从原住民口中得到与新知识有关的任何讯息。他们也开始意料到,空间站似乎不想让峰会的参选者得到新知识,种种迹象都表明,他们不过是被空间站利用的棋子,甚至连棋子都算不上,只不过是例行公事,过过场面而已。”
“于是他们动身返回空间站。”鱼啄静继续道,“但用峰会参加者的身份回去,必然会受到空间站的严加看管,诸事不便。他们捏造了自己的死亡,和两个惨死在猛兽下的原住民换了衣服,并破坏了他们的脸。只有死了的人才方便行动,这和你当初让中田让假死而逃脱空间站监视的想法一样-->>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