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中央广场的范围后,靠近伞状高塔仍有数百米的距离。
这段开阔的直线江厌已经走过很多次了:在这条路上被从身后当头一棒,因此遭大部落居民绑上高塔。骑着同一只剑齿虎从高塔逃走,剑齿虎的后腿也在这里被一支长矛刺伤。
总之尽是些不好的回忆,或许正是因为回忆的不堪,才使得这条分明很短的路在江厌看来却分外漫长。以至于周围空无一人,夜色盖地,江厌都觉得好像有看不见的危险在周围伺机而动,心里悚然发怵。
今天又会在这条路上遭什么难,倒怎样的霉呢?江厌不住想,免不了这样想。
这跟丧不丧气无关,江厌当然也愿意能抬头挺胸,可是他没底。眼下缺乏像样的信息情报,剑齿虎刚才又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担惊受怕,前面的高塔下一定有东西在等着他们,这叫江厌怎么乐观得起来。
江厌因此走得迟缓了许多,他总是在过分警惕,甚至有些神经质地扫看四周。以防止哪里突然冒出个陌生的人,亦或者从看不见的角落嗖嗖然朝他投射来一支长矛。即使这条路(中央广场)十分开阔,根本藏不下什么人和机关暗器。
但警惕的不止是江厌一个,他突然的神经质仿佛也传染给了剑齿虎。
自从他们踏入中央广场,越是接近伞状高塔,剑齿虎也愈发不安。在这种不安还没被恐惧的形式替代前,从剑齿虎身上表现出来的是不安的另一种形式,愤怒。
它的身子微微弓起,活像一副没有被拉满的弓。黄白相间的鬓毛根根林立,在晚风吹拂下不安地摆动。前爪已经提前做好了攻击准备,尖锐的爪子从肉缝间勾出,每走一步都会在地面留下五个细小的凹槽。
尤其是喋喋不休地从喉咙中发出的警告的低吠,在寂静的夜色中颇为可怖。
但奇怪的是,随着江厌的深入,他周围也愈发阒静。部落入口的喧闹和婴儿的哭啼到这里已经完全消失了,唯独时空的沉默在耳际蔓延,化作虚无冲撞着他紧绷的大脑。
最后到底花了多长时间才穿越半个中央广场江厌完全记不清了。
他只知道,他们什么也没遇到,既没有陌生人,也没有来路不明的长矛。这鬼地方已经一周零一天没下雨了,地面干涸得能扬起尘土。有不少凝固的脚印,人的脚印,动物的脚印,那是一周前留下的,当时这里曾一片泥泞。
再往前走几步就会来到伞状高塔的平台下,广场的正中央。
但江厌已经用不着再继续往前探路了,在他所站立的位置已经能借着月光将整座高塔收入眼帘,当然也包括曾捆绑他和中田让的平台。
江厌站在原地,眯着眼,再三确认眼前的景象,实事正明目张胆的摆在那,由不得他疑惑,也来不及叫他目瞪口呆:古德的确被绑在高塔的一根塔柱上,双脚悬空,脸面低垂,下巴和胸口紧贴在一起,和他跟中田让的动作如出一辙。
或许连捆绑古德的藤条与他们的也是同一根也说不定。
唯一不同的是-->>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