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有些许怪癖是很常见的。
温峤想,等他真的成了众人眼中的艺术家,就没有人会去深究他的病理上先有鸡还是有蛋的问题。
一切都将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直到谢吟池的的去而复返。
温峤一直都搞不明白,与自己并无什么交集的谢吟池是如何发现的。
这个世界上每多一个知道他秘密的人都会让他感到多一分的惴惴不安。
因为现实就是这样,但凡别人知道你有偷窃的癖好,丢了任何一件东西,都会不由分说的怀疑到你的头上。
温峤因为发愣而空洞的目光让他显得不知所措。
谢吟池怕自己在不经意间又伤害到了他脆弱的心灵,斟酌了片刻才道:“你别这样看着我,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也没有要你赔偿的意思。”
他只是想建议温峤抽空再去看看病吧,偷点别的也就算了,但偷内裤这种东西,是不是也太磕碜了。
从小偷到变态的距离,或许只因赃物是一条内裤而不是一件t恤。
“不是我。”温桥攥紧了拳头。
不是你还能是谁。
谢吟池咬了咬唇,他不觉得自己判断失误,但也不想过分逼迫温峤,可是自己的那条内裤也挺贵的。
温峤要是总这么一时兴起,今天偷内裤明天偷袜子,岂不是要烦死他。
“好好好,不是你不是你……”谢吟池妥协般的摊开了手,“我就当我的内裤被风刮走了,可惜了,刚买的还没穿过,一千八一条呢……”
谢吟池是讲究人,新的贴身衣物都要清洗过才能穿,不然他就总觉得心里膈应。
好在是新的,如果是穿过的被偷,那就更膈应了。
“你丢的是内裤?”温峤了无生趣的脸上顿时出现一丝崩裂,他重重捋了一把自己金灿灿的头发,白皙的皮肤在太阳底下都像是镀了一圈金光。
但很快,谢吟池就发现他原本白的晃眼的脸上出现了两坨十分可疑的腮红,脖子也红的像被紫外线晒过敏了似的。
他情绪翻腾却又硬是垂下眼脸,声音哑到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冤枉,“你不能因为……就说是我干的,我就算要拿你东西,拿什么都不会拿这个。”
通常他拿到手也不会带回自己的住处,而是会在离开现场一段距离后随便找一个垃圾桶丢掉。
别说是内裤了,他连别人的衣服都没有拿过。
温峤觉得太过难堪,他很担心谢吟池不相信他,见谢吟池似乎不想再与自己争辩,一副随便了的模样还要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