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人吃罢饭,相柳大大方方地牵着小夭的手,一同回到了防风家。
一路大摇大摆行至邶母院内,只见院内的主路上铺了一层鲜艳的花瓣,一直延伸到屋内。
相柳和小夭好奇地往里走,屋内也到处插满了鲜花,芬芳扑鼻。
来到内间,只见榻上倚靠着一位面色苍白,身型消瘦的妇人,妇人面容和善,脸上漾着温柔的笑意,看起来十分的和蔼可亲。
她比小夭想象中要年轻一些,肉眼看起来比璟母大不了多少,此时脸上并未涂抹脂粉,却依然能够让人一眼就分辨出当年定是个美人。
“给夫人请安!”小夭说着向邶母行了一礼。
“是小夭吧?不必多礼,快过来坐!”邶母笑着朝小夭招手。
待小夭靠近,她熟络地握住小夭的手,“你这孩子生得这般琼花玉貌,难怪我这儿子刚回来就日日跟我叨念你,惹得我心痒难耐,这才让他请你过来,果然是个让人过目不忘的可人儿!”
小夭听的一愣一愣的,“防风邶日日跟您叨念我?”
邶母笑眯眯地说:“可不是嘛!三句话离不开小夭姑娘!这才三四日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如若不能亲眼见上一见,我简直就要寝食难安了!”
小夭奇怪地看了一眼相柳,心想你到底跟你娘是怎么介绍我的,使得她这样热情?
相柳不自然地将头转向一边,并不与她对视。
邶母故作轻描淡写地抬了下手,“你瞧,这屋内的鲜花可都是我这傻儿子起了一个大早去林间迎着露水采摘回来的,难怪昨日同我打听姑娘家的喜好,原来竟是今日你要来!”
小夭微微吃了一惊,相柳这个榆木疙瘩何时这么知情趣了?
相柳也微微睁大了眼睛,这不是早上你让婢女喊醒我,说自己想看花,命我去府里的小花园揪来的吗?
邶母见两人都不吭声,用帕子捂唇轻声笑了起来,“我这儿子不善言辞,打小就面皮薄,除了我和伺候他起居的嬷嬷外,身边连个婢女都不曾留,更是没跟异性过多接触过!”
说着话在两人之间扫了几眼,继续道:“尤其是当着你的面,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憋着一肚子的思念,愣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真是叫人急得慌!若是他笨嘴拙舌的哪里惹了小夭姑娘不快,尽管训斥他便是!”
小夭这下终于知道刚才相柳这满嘴的花言巧语是从哪里学来的了……
“夫人言重了,防风邶他……能说会道的很。”小夭有些不自在地撇过头,娇嗔地瞧了相柳一眼。
随后又回过头认真地看着邶母,微红着脸说:“夫人性子倒不似旁的长辈那般古板。”
“嗯,我想开了!”邶母笑得云淡风轻。
“以后不必称我为夫人,我一个妾室也不是什么正八经的夫人,唤我伯母吧,显得更亲近些!”
小夭盈盈一笑,脆生生道:“伯母!”
邶母也弯着眉眼,真心实意的喜欢上了眼前的漂亮姑娘。
“本是该给你准备见面礼的,可是我身无长物,就这么一个从小疼在心尖上的宝贝儿子,我就把他托付给你了!以后有什么事,你就打发他替你办!”
小夭心想还能这样?第一次听说见面礼送儿子的……亏你想的出来!
面上却笑容不变,“伯母,我略精通医术,让我给您把把脉吧!”
相柳此刻终于插上了话,“娘亲,我之前与小夭开过医馆,她医术了得,快让她给您瞧瞧。”
小夭手指搭在邶母的手腕上凝神把脉,这症状并不是很严重,是妇人生产后身子一直虚弱,后又得过些急症没有好利索,许是常年得不到好的照顾,积久成疾,日后若是好好调理,康复并非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