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山哆嗦:[魏董整晚状态都不好,怎样才叫更不舒服?]
这边,林疏月看到信息后久久没动作,手指松了又紧,最后回:[他睡眠不好,如果你发现他睡得好,那就代表他很不舒服。]
林疏月握着手机,心思繁杂。
什么时候睡着的,她已忘了。再醒来时,天昏依旧,手机在手心躺了半宿,屏幕上没有消息提示。
04:55。
林疏月简单洗漱,披着外套钻出帐篷。
这里已是秋叶山最高区,往前边走二十来米便是观景平台。山林晨与昏如一,天际云团缠绕,厚重如棉絮,妄想盖住日光的报道。
昨晚誓言旦旦要早起看日出的同事不见半个人影,都在帐篷里酣然而眠。林疏月拢紧外套,刚走到观景台入口,心口一窒。
魏驭城先她一步,已站在不远处。
察觉动静,他回头,神色并无意外。
山里秋风裹着初冬的寒意早早试探,男人一身浅灰风衣,将这自然光景纳入背景板,身高腿长,气质临风,病容未褪,让魏驭城看起来有几分病美男气质。
两人对视,几乎同时低头而笑。
昨夜一个说起不来,今日一个病成这样仍起得来。
心知肚明,都是骗子。于是也没了争锋相对与防备。林疏月双手环胸,问:“说了我不想看日出。”
魏驭城倪她一眼,“但你还是来了。”
林疏月走去他站的地方,这里视野最好,山与天方仿若一体。太阳的先锋军已犀利试探,穿透厚重云层为日出造势。
魏驭城看她一眼,再看一眼,显然有备而来,“昨晚的药,是你爬山前去买的。”
林疏月转过头。
魏驭城逼近一步,气势迫人,“你早发现我状态不好,你观察我,担心我,也关心我。”
林疏月不招待他炽热的注目,传递出来的情绪也如蜻蜓点水,一停即逝。
魏驭城低咳两声,凉风入喉,咳得肺腑都疼。但嘶哑之下,震慑力更显存在感:“你想看日出,但故意说起不来,是怕我发烧,也会跟着来。”
“我知道你喜欢,也怕你真起不来,你喜欢的事,我不希望你错过。”话不说满,他只下意识的,捏紧掌心的手机。
如果此刻解锁,手机停留在视频功能。
魏驭城哑声:“林疏月,对自己诚实一点。”
风似乎静止,流云却缓慢移动开来,飞雀扑翅,从一棵树到另一棵树,歪头斜脑地当围观者。
林疏月侧颜清丽,目光深而悠远,看似望远方,其实空无一物。
她低了低头,“魏驭城。”
魏驭城眸色微动。
“三年前,明珠市嘉里医院。章教授安排的义诊实践,本来这次实践我不用参加,但室友有事,我便替她出诊。”
林疏月的语气平静笃定,再看向这个男人时,眼里有了内容。
“我接待的第二位患者,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