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魅惑的脸上表情淡淡的,既不是人畜无害的小白花姿态,也不是邪狞肆意的的带笑容颜。
他就像是一团平静的湖面,安静静谧,死水惊不起一丁点儿波澜。
计算了一下日子,明天,就是她成亲的日子了吧。
整个春满楼里,没有一个人敢提这件事情。
像是不提,他就不会知道。
可是神女和凌天宗的宗主成婚,这对于修仙界来说是一件多么重大的事情,这也许昭示了仙界与修仙界交好、会有越来越多人有机会飞升进入仙界。
满大街都在议论,他在五楼都能听到那些欢快讨论的声音。
刚开始,他觉得烦躁,听了好多日,直到现在,被烧伤的指尖终于痊愈了,他才能稍微平复心绪。
不过是成亲而已。
她要成婚了,这是她亲口和他说的。
现在不过是事情即将发生,他又改变不了既定事实——她爱越清桉。
可是啊,胸膛里的心脏一直在呼呼漏风,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撕裂了一条口子。
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为什么还不痊愈?
现在,还在隐隐作疼,每次呼吸的时候,都感到身体很累,越呼吸心就越往下沉。
他又一次从怀中掏出了那封被保护地很好的书信——即使用灵力保管地很不错,可书信的封皮依然泛着黄色。
从越清桉交给他到现在,也过去五百多年。
他秉着呼吸,打开信封,再次阅读上面早已烂熟于心的内容,才觉得受伤的心脏被一点点缝补起来。
虽然还在漏风,但他好受了许多。
[致(画了一棵树木的简笔画):
听说你要离开妖族了?那真是太棒了,虽然我也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但是我衷心地为你感到高兴。
竹玉怜,你还记得曾经我与你说过的人要实现自己的理想吗?当时你还和我争论,把我说的哑口无言。那时我就知道,你应该是真的不想当所谓的妖王,只是,或许是阴差阳错,或许为了种种原因……你还是走到了这个位置。
我想这位置对你来说,不是理想,更是一种肩膀上必须承担的责任。
而我私自将这份重担归结在你的身上,将其美化成理想,说起来,实在是令人汗颜。
我在某种情况下,也成了我自己最讨厌的人。
你选择离开,并不是逃离了你的责任。
反而,这是一种旁人不曾有的勇气,你选择了另一条路,一条更适合你的路。
责任总有完成期限的那天,勇气却难能可贵。
说了这么多的有的没的,中心就一句话——我支持你做出的任何选择。
如果有别人不同意,叫他们滚,你竹玉怜做事儿什么时候还要顾虑别人了?!
愿你自由快乐,身体与灵魂并行。
(大大笑脸的简笔画)]
竹玉怜微微勾起唇角,将信封又小心翼翼塞进信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