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衣服呢?”
宁戚看了一眼站在一侧事不关己的姜时镜,见他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便解释道:“你原先的衣服都湿了,特别是里面的小衣,差点给捂住疹子来,我就帮你换了。”
她指了下半开的大门:“换下来的衣服我帮你洗干净晒在屋外了,明日就能干。”
低烧让桑枝的大脑转得格外慢,她愣愣地想了很久才道谢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桑桑感激不尽。”
宁戚笑着摆了摆手,不好意思道:“我医术不好,能醒过来全靠你自己的意志力。”
她转头看向一旁的姜时镜:“再说了,是你兄长抱着你来求助,又付了银子,说不上什么恩不恩的。”
桑枝愣住:“兄长?”
姜时镜什么时候成她哥哥了?男女主知道吗?
桑枝充满疑惑的眼眸看向少年,只见他尴尬地轻咳了一声,不疾不徐道:“你莫不是被高烧烧得记忆错乱,不记得我了?”
她默默地看了他许久,继而用破铜锣嗓的声音故意叫他:“哥哥,我怎么会忘记你呢。”
姜时镜:“…………”
清醒过来就跟他抬杠。
宁戚再一次感叹:“真羡慕你们兄妹感情。”
两人:“?”
闻言,两人对视了一眼,沉默地挪开了视线。
宁戚在桑枝背后塞了一个靠枕让她靠着,说道:“我还有农活要做,该出门了,你们若是疲倦了想休息便去隔壁的空屋子吧。”
她边说边去拿放置在角落里的工具:“自从我爹消失后,那里就一直空着,我经常会去打扫,也还算得上干净。”
屋外一片漆黑,桑枝诧异道:“外边伸手不见五指,如何做得了农活?不应该等天亮了再去吗?”
她的位置看不见月亮,以为自己只是睡到了第三天的凌晨。
宁戚不由失笑,她提起东西,临出门前看了她一眼,道:“明日我再同你们解释,总之先前我已经同你兄长说过了,莫要出门,即使出门也不要燃火光。”
“屋内的烛火昏暗,窗户又都用黑布照着,它们是不会发现你们的。”
桑枝越听越迷茫,每个字都能听懂,但连在一起她不理解。
宁戚走后,她坐起身子,侧头望向坐在药柜边上的少年:“我以为你会抛下我,独自前往襄州。”
姜时镜神色厌倦地拨弄着柜子上分散放着的草药,慢条斯理地回她:“是这么想的。”
他瞥了一眼脸色依旧苍白的桑枝:“不过,一想到以后会少一个端茶倒水的丫鬟,很麻烦,勉为其难地救救你也不是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