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入他刘家的祖坟。
红卿清楚姐姐不喜欢刘知府,死后也不愿入他家的坟,使了浑身解数软磨硬泡地让他把姐姐葬在武家。
但刘知府不知为何非要把尸体要回来,甚至差点动手,红卿没了耐心,索性加大了媚骨的药量,让他短暂的迷恋床榻遗忘这件事。
武家第二日便快速地把尸体下葬,武正睿的左肩伤极重,需要长期休养调理,此后大门紧闭,无人再迈出门槛一步。
这事不知怎么传到了街坊邻里的耳朵里,随着口口相传,襄州大部分的百姓都知道了刘知府尊重爱妻,是个德才兼备的好官。
流言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在襄州蔓延开,而此时此刻被万人称赞的刘知府却跟红卿混迹在床榻上,一连几日已然混沌到连下床都成了问题。
红卿推开苍老的手臂,施施然地下床,她的容貌似乎又年轻了几分,换上紫红色衣服显得容光焕发,像堪堪二十来的姑娘。
她独自一人到夫人的院子,院外原本摆放得井井有条的盆栽,被武正睿那个蠢东西踹得到处都是,把她精心布置的花园毁得一塌涂地。
屋内被丫鬟收拾得很干净,干净到连曾经被居住过的痕迹也被一一抹掉。
她留恋地用指尖一寸寸地摸过屋内的每一处,那盆盛开的栀子花放在姐姐床头的柜子上,花瓣纯白不着一点尘埃。
簪子剥开厚重的泥土,露出了黛色的帕子,她小心翼翼地把栀子花从花盆里挪出来放在一边,取出了包裹着东西的帕子。
帕子的左下角绣了一朵绽开的栀子花,被泥土染成了棕色,仍旧栩栩如生。
她拨开上面的土,掀开帕子里面是几封叠在一起的信件。
随着一封封地打开察看内容,红卿眉心逐渐皱起,指关节隐隐泛白,咬牙切齿:“刘伍将,原来是你在搞鬼。”
正巧这时,凝儿提着水桶走进屋内,见着红卿愣了下:“见过红姨娘。”
红卿瞥了她一眼,冷哼了声,并未搭话。
凝儿见怪不怪地拧干手里的抹布跪在地上擦拭地板。
红卿大大方方地把信件内的内容全部看完,折起来随意地揣在身上,用自己的手里的帕子将绣着栀子花的手帕精心包在里面,放进袖子里。
垂头瞧了一会儿勤恳擦地的凝儿:“你去收拾东西,从今日起滚回武家。”
凝儿怔住,动作刹那停住:“我是夫人的贴身丫鬟,她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红卿歪了歪头,眼内透着不知名的情绪:“你想陪葬?”
凝儿一滞,手里的抹布掉落在地,神色僵硬道:“姨娘你说什么,夫人死,死了?”
红卿极讨厌这个词,她沉下脸色,一脚把水桶踹翻,浑浊的水撒了满地,溅到凝儿的身上。
涂着大红色蔻丹的长指甲挑起凝儿的下巴:“再敢胡言乱语,我就用针线把你这嘴一针针缝起来,让你这辈子都说不了话。”
话毕,指尖用力甩开凝儿,任由她摔在地上,身上沾满脏水。
居高临下地俯视道:“现在拿着你的东西滚回武家,一炷香后若是再让我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