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镜眉间轻蹙:“二成。”
他们试探过二楼埋伏的杀手,粗粗算来至少三十来个,且有一些武功路数很明显是江湖门派里的人,比如伏音宫认钱不认人,他们会接各路乱七八糟的事情,只要钱够甚至能潜入皇宫刺杀皇帝。
只不过价格高到没人承担得起这笔费用。
桑枝无力地垂下脑袋,声音低了下来:“……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以她的武功连堇青都打不过,更别说三十多个杀手。
姜时镜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抚道:“别忘了武芝耗费生命下的一盘大棋,或许赌坊就在其中,武家自把武芝下葬后,便杳无音讯,你难道不觉得奇怪?”
桑枝愣了下,她反应了许久:“武家……在蛰伏?”
那日太阳雨下的争锋,她至今都记得,武正睿不太像是会善罢甘休的人。
绝不会因肩膀受伤为借口不出门,除非他有什么事情需要避开视线才能做的。
姜时镜轻叹一口气,武芝的网织得过于庞大,以至于让成功率变得异常低。
这场豪赌,不知结果是否能如她所愿。
……
刘府死了女主人,却未曾悬挂过一日丧幡,连夫人的灵堂都是红卿请人置办。
刘知府似乎对夫人死亡这件事毫不在意,唯一在意的也只是尸体葬在何处的问题,从床榻上清醒后,听闻已下葬武家的祖坟内。
便连这件事也抛在了脑后,不知是夫人死亡还是媚骨药量的加大,他不像先前一样早出晚忙活不知名的事,而是整日待在府内,奢靡享受,常常缠着红卿要回房办事。
本就斑白的头发在短时间内大量掉落,连着年纪都看上去老了好几岁,仿佛即将迈入六七十的老人。
府内的气氛也逐渐诡异,所有人都像是被按了静音键,连以往叽叽喳喳的雀鸟都失了声。
花团锦簇的众多绿植鲜花一一枯萎凋谢,再没了生机。
自赌坊回来后,桑枝在院子里无所事事了好几日,掰着手指数自己还有多少日毒发,没有解药整整十天的毒发期,她得找个万无一失的地方才能熬过去。
姜时镜这几日大多都是白天补眠,夜晚出门,桑枝不知他在忙什么,便趁着他们都不在的时候,偷溜出府在附近的池塘里找到了小飞鱼。
大概离刘府六公里远,在城西郊外人工湖旁边无人理睬的小池塘里。
附近两公里内没有房屋亦无人居住,池塘旁边种了一圈的桃花树,因季节的缘故,枝干光秃到没有一片叶子。
桑枝在地上捡了一根枯木枝,蹲在池塘边把水面上碧绿的藻类拨开。
水质浑浊不见底,里面似乎还有游动的鱼虾。
小飞鱼最是喜爱这种底部全是污泥的池塘,仿佛找到了第二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