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少年:“即便你是神农谷的神医……最终也会苦苦哀求地跪倒在我的脚底下,祈求我给你。”
桑枝已被炙热熏烤到听声音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她伸手摸了一把脸上冒出的汗水,全然不理解红卿的做法。
若是惦记姜时镜的元阳,对她下药做什么,她又没元阳。
红卿看着冷若冰霜的少年,伸出指尖在空中摩挲着他的轮廓:“真期待你抛弃傲气风骨来求我时的狼狈,应该很让人心动。”
她站起身,视线扫向已经被毒掌控到迷迷糊糊的桑枝,恶意道:“我不建议你找桑姑娘解毒,中了痴心的女子,强行解毒……”
“只会暴毙。”
桑枝手握成拳,恨不得当场跟她扯头发打架。
指甲死死地扣进肉里才能保持一丝理智,让她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衣服。
心口处的蛊虫感受到异常的体温开始不断躁动,在经脉内游爬。
蛊虫躁动会给宿主带来巨大的痛苦,这种痛苦隐隐压制住了那股莫名的炙热。
她抬起头看向红卿,一字一句道:“那你最好向上苍祈祷,我死在你的毒里,不然你就会知道万蚁蚀心,是个什么滋味。”
红卿丝毫不在意她的威胁,弯着腰笑道:“恭候姑娘大驾光临。”
离得很近,桑枝极其想吐一口唾沫到她脸上,却因太热,嘴巴干得厉害,等她站直身体离开,都没憋出口水。
姜时镜冷漠地看着红卿,周身戾气逼人:“红姨娘还不知道天魔教是怎么没的吧。”
红卿愣住,她猛地停下离开的脚步:“你知道内情?”
“襄州盘踞着近年新起的魔教,你既然同他们这般熟络,不妨去问问他们……”
少年语调徒然下沉:“天魔教是如何一夜间覆灭的。”
红卿看着他的神色变得凝重,而后一言不发地快步离开了院子。
身影彻底消失后,姜时镜摸出银针快速地扎进了小臂内的穴道内,一连六根银针入肉。
桑枝用话本子不断的给自己扇风:“夫人死后,她变疯了。”
少女已然汗如雨下,额上的发丝皆被打湿粘在两侧,就连脖间也不断地滴落汗珠,没一会就打湿了衣襟。
姜时镜唇线绷直:“她本来就是疯的。”
若不是近几日查到的东西与红卿有关,他方才早就掐死这个女人了。
桑枝快速煽动着手里的话本制造微风解热,另一手死死扣住躺椅边缘,手背青筋暴起。
她艰难地回道:“我就说,这一家子都沾点大病。”
体内的蛊虫正在四处游爬,到处啃食被吸收融进血液里的毒,越爬便躁动得越厉害,像是领地被入侵后的愤怒。
它不断钻来钻去,想把入侵的毒全部吸收,好重新掌控领地。
全然不管宿主的身体是否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