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姜时镜腰间挂着的荷包,他是她见到的第一个会收集死蛊的人。
蛊虫离开宿主身体死亡后,便会失去作用,咸鱼教的弟子一般都是当场扔掉,绝不会继续留在身上。
大量的死蛊味道会引起其他蛊虫共鸣,并不是什么好事。
姜时镜把死蛊放进荷包内后,用帕子将手腕地伤绑起来。
眼前的少女肤若凝脂,面色隐隐还有些苍白,微弯的眼睛似月牙,盛着万千繁星,眼睫弯翘如扇,笑起来会露出左侧长歪了的虎牙。
他视线缓缓往下,停在她的脖间:“疼吗?”
桑枝愣了下,伸手摸了一下被咬的地方,触碰下会有刺痛感。
抿了抿唇:“你牙口挺好的。”
姜时镜沉默了半晌,喉结轻滚:“抱歉。”
桑枝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灰:“不用道歉,媚毒操控下你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说着,她磨了磨牙,“我会找红卿讨回来的。”
少年轻弯了弯眼:“好。”
几人未再回刘府,就近在靠近赌坊的地段包了一间客栈,放在刘府内的行李也全部取了出来。
桑枝对白日里的话本子十分感兴趣,抱着那本将军再爱我一次第二册,追问云母第一册在哪里买的。
经过堇青长达一个时辰的解释和保证,云母依旧不能接受自己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少夫人。
他被问得烦了,便一股脑地把最近买给堇青的话本子全部给了桑枝,其中还包括了一些有趣的小人画。
第二日。
桑枝半躺在软榻上看新奇的小人画,呲个大牙嘎嘎乐。
门忽地被敲响,她连忙收敛姿态,端庄地坐起身,看向门口:“进来。”
姜时镜推开门,单手端着一碗汤药进屋:“喝药。”
她体内余留了小部分的媚药没有完全被蛊虫吸收,似乎是觉得剩下的媚毒不会对自身造成威胁,蛊虫安静地待在心口处,再没暴躁钻游过。
桑枝放下小人画,接过他手里的药,中药浓重味很快就在屋里蔓延开。
她皱起眉,苦大仇深地看着黑色的汤药:“有糖吗?”
姜时镜拿出包裹在油纸里的酥糖,放在软塌上:“将药喝完,这些都是你的。”
她叹了口气,捏住鼻子一口气把药全部喝了下去,还未放下碗先快速地往嘴里塞了一小块酥糖。
趁着苦味还没完全覆盖口腔,用力地把酥糖咬碎,试图掩盖掉苦味。
姜时镜接过碗放在桌上,将她脖间昨夜临时包扎的布条解开,咬痕很深,一夜过去血渍凝结甚至粘住了布条。
他眼眸暗下,没想到自己下口会这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