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嫂子说得对,那妖女闹得整个胡集街的人都晓得了,这几日光是去鸣鼓的,粗粗算来都有七八个了。”
“她也是个胆大包天的,从古至今我就听过采花贼,第一次听说还有采男贼的,这是个什么事。”
妇人吐掉嘴里的瓜子壳:“啧,没见识。”她绘声绘色道,“十一年前,隔壁镇上不也一模一样出过一个专采男子头次还在的妖女,闹得沸沸扬扬。”
摇蒲扇的妇人皱起眉:“那都十几年前的事了,谁还记得。”
“哎呀,当年李家那个十二岁就被采了,李婆子抱着孙子哭天抢地的闹,你忘了。”
“你这么说我倒是有点印象了,那妖女最后是被浸猪笼沉河了,是吧?”
妇人嘎嘎嗑着手里的瓜子,讲起话来瓜子壳落了一地:“对,抓了三个月才好不容易抓到,现在又冒出来一个,真是疯了。”
桑枝在二楼探出脑袋,她们的话一字不漏地全部入了她的耳朵。
只见另一个妇人唉声叹气道:“现在这个妖女可不是一般人,那可是刘知府的姨娘,做出这等事来,你说这不是失心疯是什么。”
“谁说不是,幸好我家娃娃才八岁,若是跟隔壁赵家的小儿子一般大,怕是也得去敲堂鼓了。”
摇蒲扇的凑过来,好奇道:“诶,我听说你家隔壁那赵家的……不打算去报官,是为何?”
那妇人一拍大腿,脸都皱了起来:“赵家那个被灌了迷魂药,一根筋地囔着喊着要对人家负责,说什么不介意人家是刘知府的姨娘,要娶回来做正妻。”
“给赵嫂子急的,就差一根白绫悬房梁上吊了。”
“作孽呦,自从刘夫人死后,这刘家真是越来越过分了,纳个妖女回家做姨娘便罢了,竟然还让她跑出来当菜男贼。”
桑枝听了半天,确认了她们口中的人就是红卿后,默默地关上了窗。
据她所知,刘知府一共有过四个妾室,两个已死,还有一个出家当了尼姑,府内只剩下红卿一个姨娘。
武芝死后,她的行为一百八十度翻转,为了得到姜时镜的元阳不惜下药,现在又到处采襄州里其他男子的元阳。
天魔教的功法虽然需要元阳和精血支撑,但也不会频繁到这种程度。
红卿短时间内快速提升功力……想做什么?
桑枝想不出所以然,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找到守在门外的刀宗弟子让他把这件事转告给姜时镜,以防红卿不顾死活地继续打他元阳的主意。
天色渐暗,圆月爬上枝头,四周点缀着零零散散的繁星。
桑枝在屋里待了一整天,将云母买的话本看了一大半,话本大多都很薄,半个时辰就能看完一本,还有一部分只有第一册,没有下文。
她抱着看完的话本打算去找堇青换没看过的。
一出门就发现客栈内看守的刀宗弟子少了大半,她疑惑地环顾了一大圈,才找到正坐在一楼吃面条的堇青。
把话本放到桌上,不解道:“他们都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