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惊人。
一眨眼的工夫就到了桑枝的面前。
“骗你作甚,我这副模样看起来很清醒?”姜时镜侧了侧身体,直着手臂撑起半个身体。
充满雾气的眸内隐隐带着窥探,像是夜色中盯着被吸引来的兔子。
蜈蚣在床边停下没有再往前迈一寸,它似乎在等待什么东西。
桑枝看着密密麻麻数不清的腿,头皮发麻默默地往床里挪了半分,甚至把腿抬起来拒绝接触地面。
石锤了,是褚偃的人。
她眼眸内的光一瞬暗了下去,扭头面无表情地看向姜时镜,没有感情地勾引道:“姜公子瞧见了奴婢的脸,依照我们那儿的规矩,是要负责的。”
姜时镜愣住,眼里的有趣逐渐被困惑取代。
他眨了眨眼,面前的少女依旧是冷若冰霜的样子,浑身散发着不爽的气息。
仿佛只要他开口说不愿意,她就能把他四分五裂。
“你……”他在床上找了找,把那块被撕成两半的面纱递到了过去,诚恳道,“还是戴上吧。”
桑枝:“…………”
什么意思?
她深吸了一口气,微微俯下身凑近他,眼眸弯起,露出左边的虎牙:“姜公子这是说的什么话,觉得配不上我?”
姜时镜不动声色地后挪了一些,撑起上半身与她平视:“桑桑姑娘似乎误会了,夜色昏暗,我并未瞧清姑娘的面容。”
说着他轻笑了声,反而又往前凑了一分,将两个人的距离拉近,低哑着嗓音道:“还有,攀富贵不是你那么攀的。”
炙热的呼吸拂面,她心漏跳了一拍,同时也借着月光将少年红得滴血的耳垂看得一清二楚,她不退反进,学着他的腔调:“那姜公子不如教教奴婢这富贵该如何攀。”
话语间彼此的呼吸充斥在两人的鼻息间。
像是在赌谁先后退一般,空气安静了几秒,一声轻笑响起。
姜时镜微侧了下头,逐渐朝桑枝逼近,眼前的少女在不知不觉中脸红得如同也喝了酒般,眼神恍惚,甚至都快不能聚焦。
还敢强硬地靠近他。
桑枝在姜时镜靠近的那一刻大脑忽然停止转动,眼前只剩下星星点点的光晕,手不知觉地抬起。
他歪着头略过面颊,贴近她的脖颈,侧边零零散散地冒着多颗红色小豆,掺杂着已经消下去的痘印,在雪白肌肤上格外明显。
“桑桑姑娘很不习惯中原的水土吧。”
话落,拳头迎风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