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玩了三天的樗蒲,桑枝已经完全熟悉玩法,也懂了应该赌哪边才会输得更快,她为了确保自己输起来不会太过明显。
输的时候故意压最多的钱,赢时压最少钱,万无一失。
只不过樗蒲的玩法比较复杂,需要背出所有花色组合在一起的采名,她先前被一位热心的大爷指导玩过一回,那棋子只走了一半,她就已经把钱全部输光了。
掷到的几乎全是杂采,马入了坑之后再也没出来。
她那时才发现掷骰子也需要技术,全凭运气棋子极容易被其他玩家的马击落重回,被击落会翻三倍输,玩家与庄以及压注的人都能分到钱,唯独她一下就输了九十两。
被人出老千硬生生输到分毫不剩。
姜时镜沉迷于赌大小,凭借着泼天的霉运,次次都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输到两手空空。
今日桑枝又碰到了那位老大爷,蠢蠢欲动地盯着她手里的钱袋:“公子,还想不想再玩一把?我指导公子,这次定能连本带利地赢回先前的钱。”
桑枝面具下的嘴角无语地抽了一下,心想上次就是你指导把马指到坑里,钱输没了都没从坑里爬起来。
但她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有他指导起码输起来快。
棋子归位,桑枝为第四名玩家,轮到她时拿起五颗杏仁状的骰子连摇都没摇,随手扔下,皆白,白,厥荚八。
她拿起其中一个棋子开始移动,放在第八个格子上,而后是下一个玩家。
几轮下来后,也不知是她运气突然变好,还是同行的玩家里没有会出老千的抑或是连庄家都没动手,桑枝手里的钱反而越来越多,一分都没输出去。
身边的老大爷激动坏了,仿佛赢钱的人是他。
桑枝不由看了一眼迟迟没动手做牌的庄家,不理解为何同前两日不一样。
她拧眉抓起骰子随手一扔,雉二玄三,雉,厥筴十四。
周围的其他玩家开始唉声叹气,每个人都是苦大仇深的表情,只有大爷不一样,他兴奋就差跑到外面的街上嚎一嗓子。
庄家笑眯眯地把钱划给她:“公子今日当真是好运气,再玩几轮怕是前两日输的钱都得赢回来。”
桑枝看着他沉默不语,任由大爷去挪动棋子,把其他玩家的马击落回原点。
她转头看向另一边的长桌,姜时镜今日也还没把钱全部输完。
以他的霉运不应该会那么慢。
除非……
他们两桌的庄家刻意地想让他们赢,不想让他们在短时间内输够六百两,进入二楼的名单。
桑枝看着棋盘上她的棋子一马当先跑在最前头,再这么下去很快就会到终点,最先到达终点的玩家会赢得庄家和其余玩家压下的所有钱。
又一次轮到她掷骰子,她抓起所有骰子故意在手心里甩了许久,暗下做牌,看似很用力地扔下,却在手最接近桌面时暗暗把牌平稳地放置到桌上。
但手离开的那一刻,雉白各二玄一,塔,厥筴五,过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