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荀瞪大了双眼,分不清错愕和委屈哪一个更多些,只得凭着本能猛地施力往下压,寻着他的唇舌,笑得比他还大声,阴嗖嗖的声音紧跟着响起,他说:“苟合吗?”
伴随着衣服撕扯的声音,何曜青听到他又说:“那也挺好。管他真不真假不假,我偏要他能合就行。”
何曜青挣扎不过,只能动这唯一还算是自由的嘴,是质问也是卑屈,问他“合什么呢?与我合,你又能得到些什么呢?”
“毁掉的前途,一身的骂名,满目吃人的眼光还是没有保障的随时随地会打碎牙齿咽进嘴里的不踏实和背叛?”何曜青用最平静的声音说着最刻薄的话,顿了顿,压了声音,冷淡得像是要凉碎人的骨子,说,“叶荀,你放开我!”
“不。”
叶荀低头咬在他的脊背上,唇齿挪动间,声音轻到他近乎听不清,说,“永远别想。”
风吹动树叶,牵起人的动作,闷声压抑着的欲望缺口,叶荀小心翼翼地说道:“至于我得到什么,用不着你管。”
“放手,别动,”何曜青咬着牙,一字一句,“你给我清醒点,我是你舅舅了。”
“做梦。”叶荀突然弯腰,唇齿咬在何曜青冷白外露的尾椎骨,手从肩膀滑到前端,稳稳地捂住了何曜青喋喋不休的嘴。
中指细细摩擦着那温暖湿润的嘴唇,寻着吐气的空隙插了进去。他的理智漂洋过海,声音带了苦恨缠绵,似怨似诉:“我不在乎。得到的太多了。还有,我很清醒。”
汗水将皮肤和衣物贴上了暧昧的标签,他的理智沉浸在温暖的水里,欲望在九天,在深海,最终回到身下,是越发用力不听使唤的动作,也是轻到濒临死亡时细细的叮咛。
他有理无理讲不过,却还在做最后的辩驳,说:“你知道我有多厌恶那每日升起的太阳吗?我憎恨一切像光的东西打在你身上,那样你会像是一个不需要我的陌生人。只有月亮和星星可亲,他们在黑夜里点着灯让我靠近你。不需要得到什么。你就是我想得到的所有。”
动作本就不温柔,如今更像是要将人拆吃入骨,他辩驳无助,近乎疯魔地祈求:“如果一定要,那么你教我。谁也不是谁忠实的狗。”
反驳无用至极,他又开始嘲讽:“不然要什么训练场?你最清醒,我做不到。你教我啊,教我,教我如何讨好你,做你最忠诚的一条狗。”
“疯子,你真的疯够了!”何曜青奋力挣脱,冷不防被叶荀揪住后颈。
“放开我,叶荀,你像那疯狗!”
“是吗?”叶荀将腰间的皮带抽了出来,丢进树叶丛中,低声笑,“舅舅,你看,虽然我揪住你,但我跪在你身后。”
“你不愿意教我也没事,我自学成才。我永远对你忠诚,甘心跪在你身后俯首称臣。如果可以,你跟我共沉沦。不可以也没事,反正我是条疯狗。”
“闭上眼睛,别总用这慈悲的眼神看着我。”叶荀伸手将何曜青的眼睛捂住,小声说道,“招摇又蛊惑,你却从不对我仁慈。”
“乖一点,感受我。苟合也是合。”
风抽打树叶,飒飒作响。
满眼写着仁慈的眼睛蒙上,最近最深的关系却在写着比谁都要疏离。
“教我吧!”叶荀的声音在深夜里低喘,声声循环叫嚣着,“教我如何讨好你。”
“教我如何讨好你。”
*
一时前梦里,一时今朝醒。
两个时辰后,飞机停在了南城国际机场。
如何曜青想的一样,比知道的人想的还要早一天。
他刻意留了一天的时间差,为了不那么快见到他那白来的外甥,昔日的旧情人。
杨安亲自等在接机口,远远向他伸出手。
“欢迎回国。”
似乎是太久不见,又顿了几秒,他才缓缓唤了声,“老同学。”
太阳很大,光影打在何曜青修长白皙的手指上,像是渡了层层淡淡的金光。他轻轻动了动,先是笑,手指又不动声色地划过衣摆,似乎犹豫了一下,才递向杨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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