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爸当时是这么说的,“意意不是从小就喜欢偷用你妈妈的化妆品嘛,人生第一支口红,老爸送了。”
初意因此开心了好几天,经常放学后对着镜子,涂上了擦掉,再涂上再擦掉。
只不过那支口红,也在高一那年暑假的车祸中,丢失了。
她后来买过同款,但总觉得再也不是那个颜色了。
“陆景沉,你什么意思啊?”
一声质问将神游在外的初意唤回。
她脚步顿了顿,发现自己在不自觉中已经走到了长廊的尽头。一间包间外,门没关,声音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她下意识后退一步,想走。
偷听墙角毕竟不厚道。
但里面的吵闹声太激烈了,事关男神,她又实在很好奇。
纠结了一会,初意还是决定,听吧。
不光听,还扒着门框,露了两只眼睛。
西式装修风格的房间,餐桌临窗,位于高层,夜景尽收眼底。桌面上还摆着几根蜡烛和粉色玫瑰,乍一看过去满满的情调。
包间里一共四个人,陆景沉正和一名打扮精致的女人面对面坐着。而吵闹的人正是站在门口的两位女人,都穿着紧身裙,长发及腰,从背后看过去,身材很好。
她们指着陆景沉,一人一句,话里话外都是指责。
一个人说,“你不是说只爱我一个的吗?现在又是几个意思?”
另一个人说,“说好的你是风儿我是沙,忽然你就变了卦。”
“这谁啊?新欢?一个不够要两个,两个不够要三个?”
“陆景沉,你今天必须跟我说清楚。”
坐在陆景沉对面的女孩,脸色正在肉眼可见地变得铁青。而陆景沉坐在临窗的位置,始终一言未发。他神态自若,丝毫没有被揭发的窘迫。
直到面前的女孩问了句,“陆先生,您……不解释一下吗?”
陆景沉这才放下手中的酒杯,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领结。他掀了掀眼皮,看向她。随后嘴边缓缓勾起了一个弧度。
是初意不曾见过的模样。
她后来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定义陆景沉此刻的表情,薄情。
明明是笑着的,眼里却寡淡得没有一丝温度。平静的模样叫人遍体生寒。
他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如你所见。”
女孩再也坐不住了,拎起包,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就往外冲。
可能是情绪太激动了,一时没注意,撞到了门外正在听墙角的初意。
结结实实的一下子,初意差点被撞了一个跟头。
女孩红着眼眶,低声说了句,“抱歉。”
她撞的是胳膊,初意却觉得心里剧烈地“咚”了一声,非常沉闷的,有什么被击中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