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
昏暗的灯光下,窄小的房间内,气氛有几分微妙。林野看着江辰轻,她自然地语气,和毫无波澜的面部表情都是在告诉她,只是很正常的一块睡觉而已,而且以前她们也有过很多次这么正常的睡在一起的情况。
“好,好吧。”林野忐忑的答应了,整理了一下思绪,她就去洗澡了。出来时,林母正在客厅。
“妈,你怎么还没睡?”
“我在想江小姐在咱家是不是住得不习惯啊。”林母担忧的看向林野,热情好客的林母知道家里的条件简陋,害怕怠慢了客人。
“放心吧,没事的。我陪着她。”林野扶着林母的肩膀,安抚她回到卧室,与她又话了话家常才回到房间。
老式的木门,推开时会发出吱呀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这样的响声会显得格外的诡异。
“谁?”江辰轻的声音透着几分焦虑。
“是我。”林野捧着热牛奶进入了房间,掀开蚊帐,江辰轻并没有睡着,房间里没有空调,只有一台老式的悬挂式电扇在天花板上转着。
“睡前喝一杯,会睡得比较好。”林野看着江辰轻喝完牛奶,两人目光碰到了一块,在这样有着蚊帐的窄小空间内,气氛有些不对劲,林野的床不是双人床的大小,不过好在两人都比较瘦,勉强能平躺下来。但因为是夏天,肢体不可避免的会有接触。而江辰轻穿的睡裙也比较轻薄,这让睡在她身边的林野有些煎熬。
“睡了么?”轻轻地声音响起,江辰轻看向一旁双目紧闭的林野,她的鼻尖上还有一层薄薄的汗珠,看起来似乎睡得比她还不安。
“没呢。”林野募得一下把眼睛睁开了,只是没有望着江辰轻,她能感觉到江辰轻在看她,那中被注视的感觉让林野心很慌,身体反而越发的热了。眉角的汗顺着林野的脸颊滑落,她的呼吸有几分急促了些。
“你很热吗?”江辰轻看向林野,见她像是跑了白米长跑的模样,轻声问道。
“有点。江总,我,我能把睡衣脱掉吗?”林野侧过身,看向江辰轻,征询着她的意见。生怕江辰轻误解了她的意思,林野把领口拉大,正色的说道。
“我,我里面还有件背心。”
“脱吧。”江辰轻看着林野,见她慢慢的把睡衣扣子给解了,昏暗的的灯光洒在她的身上,瘦削的肩膀,细长的胳膊,一点一点的露了出来。
“啊,舒服多了。”林野像是一口气终于缓过来了,看向江辰轻,却见她眼神略微有些闪烁,表情有些奇怪。
“怎么了,江总,你是不是也挺热啊。”林野看着江辰轻,见她光洁的额上也沁出了一层细腻的薄汗,于是打算起身。
“江总,我还是铺个草席睡地上吧,这里实在是太挤了。”
“你就睡在这儿。”林野的胳膊被江辰轻拉了拉,微凉的指尖划过她手腕的肌肤,让她的心一下子顿了顿,目光无措的落在江辰轻身上。
此时,她微撑着身子,斜靠在木床上,细长的肩带随着她的动作滑落到手肘,一大片白嫩的肌肤便全数呈现在林野眼前。她快速的闭上眼,顺着江辰轻的拉扯的姿势,睡了下来。可脑海里刚刚看到的画面却总是挥之不去。
热啊,真的太热了。林野深吸了口气,发现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江辰轻的味道,明明是同样的沐浴乳,但江辰轻身上的味道真的特别好闻。她赶忙把手捂住心脏,生怕心跳的太大声,让江辰轻发现什么端倪。
窗外蛐蛐的窸窸窣窣声一直有,睡在门口的大黑,时不时还传来呼噜声,乡村的小屋一切都太安静了,仿佛任何声音都变得特别大。包括林野的呼吸声。她是喜欢女人的,而且身边还睡着这么漂亮的女人。而且还穿的这么少的躺在她身边。林野内心如在火上烹炸的小鱼儿,扑腾着,翻腾着,忽然,感觉身边江辰轻动了动,那滑腻的肌肤便自然而然的蹭到了她的胳膊肘。那触感真的太光滑了,林野像是触电般,赶忙把手收回来。
“抱歉啊,江总。”林野睁开眼,此时,屋里已经黑了,月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渗透进来,洒在江辰轻的脸上,她也没睡着,一双桃花眼忽闪忽闪的,比月亮还要亮。单单看了一眼,林野赶紧就闭上了眼睛,转身对着石灰墙壁,开始默念九九乘法表。
“林野,我有些睡不着。”江辰轻的声音很轻,像是一片羽毛刮过林野的心。
“江总,委屈你了。”林野慢慢的转过身,尽量不让自己靠的江辰轻太近,她在心底默默地鄙视着自己,明明江辰轻是自己的恩人她还对她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陪我说说话吧。”江辰轻枕着下巴,目光温柔的看着林野,语气也是温和的像是一缕春风拂面。
“说,说什么?”林野眼神有些闪烁,刚刚沉淀下去的心情因为江辰轻的一个眼神就再次崩塌了。
“说说你的家人。”
“我爸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母亲没有手艺活,就是一个农村妇人,当时村里人都劝我妈妈改嫁,我妈妈性格很倔强,她说她小时候没有得到过父母的爱护,她希望她能靠自己的双手好好地养育我们,给我们足够的疼爱,所以母亲很辛苦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的把我们拉扯大。”
“林野,我真羡慕你,有这样伟大的母亲。”江辰轻苦涩的笑了笑,亦是想起了自己的家人。
“你呢,江总。其实我一直想问,你哥哥为什么失踪了。”林野看向江辰轻,问出了心底的话。
“我们有着截然不同的童年。我的母亲因为生我难产去世了,我的父亲在我五岁时,再娶了,我的哥哥因为受不了父亲对母亲的始乱终弃而离家出走了,了无音讯。”江辰轻说起自己的哥哥,脸上流露出少有的脆弱。
“可能他对这个家彻底失望了,又或者他是恨我的,恨我夺走了他最爱的妈妈。”江辰轻枕着下巴,静静地说着,那单薄的肩膀轻轻颤抖了一下,江辰轻扬起下巴,抹掉眼角的泪水,看的林野心口莫名的一疼,她不曾看过这样脆弱的江辰轻,此番看到,林野的心也跟着疼了起来,她很想要轻轻抱一抱江辰轻,只是单纯的安慰一下这个向她吐露心事,卸下心房的江辰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