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家收拾收拾,扬帆起航吧。”
入夜,已过亥时。
温瑞白破天荒伏案书文没有入睡。
她用通讯玉牌给布政使发消息询问财政,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偌大的幽州,到账的税收居然只有十万贯钱,这和空空如也有什么区别?
别说提前给温瑞白预支明年税收了,政府还能不能正常运转都是个问题。
这么看来,只能出去借钱了。
于是,刚刚走上咸鱼之路没多久的温瑞白,失眠了。
要脸还是要钱,这是一个亘古难题。
正当温瑞白心事纷飞时,窗户被人从外推开。
她侧首一看,直见一抹白色身影跃了上来。
零曲着长长一条腿,半坐半靠在她的窗边,他腰间系着银边腰带,勾勒出好看的腰线。
这还算讲点规矩,只进来半个人。
屋外的月光,被他一挡,全落在他身,发上,如同镀上一层光晕。
温瑞白太阳穴跳了跳,忍不住蹙眉,“出什么事了?”还是又要找事?
没错,几次三番后,零在温瑞白心目中最初的寡言少语高手形象已经发生些许微妙变化。
零的脸上仍然戴着一副雪白羽面,也不知道是不是血月组织的特殊规定。
闻言,他开口道:“我睡不着。”
啊?
温瑞白只觉十分莫名其妙,大哥,你睡不着管我什么事。
但表面她还是要礼贤下士,体谅下属。
温瑞白温和微笑,“失眠的话可以问厨房要些蜂蜜汤,或者绕着府邸跑个几百圈。”
总之最好不要再出门给我惹事。
零没有回答,银灰色的眼盯着温瑞白不移开。
他五感本就敏锐,在房间听到两边房间滔滔不绝的负面心事,又想起白日读心术短暂失灵的事。
是她用了什么特别的法器?难道已经发现他的天赋了。
零打量着面前人女子,觉得温瑞白平平无奇,不像这样聪明敏锐的人。
他抬眸,被面具遮住的半张脸看不出任何神色,“幽王殿下知道陛下派零来的目的是什么吗?”
温瑞白:……
她可太知道了!
温瑞白开始假笑:“呵呵,陛下的深意我怎么知道,难道除了保护之外还有什么?”
还有什么,当然是必要的时候铲除她这个名义上最正当的竞争对手啊!
零将温瑞白的心声听的清清楚楚,他挑了挑眉,看来他的天赋没被发现,温瑞白也没有什么特殊法器。
那为什么,在葛家的时候,他从无差错的读心术会失灵?
“大半三更,你来我这只是问这个事?”温瑞白受不了自己长期处于下风,于是主动出击,“你知道幽州的习俗吗?”
以防零说不知道,也不感兴趣,把话聊死,温瑞白不等他回答接着道,
“幽州有不少人仍是古老的走婚制,他们这里男子遇到心上人就会在夜晚爬上姑娘的窗口,所有你是入乡随俗,还是……”
温瑞白话还没说完,面前人已经“嗖”的不见,只有一片洁白羽绒不偏不倚落在她书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