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拍着她的背,劝道:“阿蓠,你同三郎认个错吧,兴许能早点出来。这孩子我知道的,他只是看着不近人情,其实心软,他娶了你,就会把你当自家人。你其实并不讨厌他,对不对?只是怨他设计你,所以说那些气话……”
提到那人,江蓠眼泪一收,没声儿了。
牢房里飘出悲悲戚戚的动静,传到隔壁的禁房里,只剩下一丁点模糊的抽噎。
楚青崖皱眉望着地上缺了一角的粗瓷碗,里头的粥稀得和白水没什么分别,还有半个发黄的馒头,脑子还没转,就一脚把碗踹到墙上去,“铛”地一响,粥溅了跪着的侍卫一身。
“你们就给她吃这个?”
侍卫不敢看他阴沉至极脸色,小声回道:“大人,您先前不是说照死囚对待么?这已经算干净的了……”
另一个机灵点的忙道:“明白了,犯人生了病,得吃好些吊着命,不然撑不到回京问话。”
楚青崖后悔刚才那一脚踢重了,这看起来倒像是他急了似的,呵斥道:“犯人就是犯人,哪来的特权?其他牢里吃什么,她也吃什么,懂了吗?”
他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你们在外办差不易,这五两收着罢。”
侍卫惊喜地谢恩:“多谢大人赏的酒钱……”
另一个用胳膊肘捣了他一下,磕头:“属下立刻去办。”
楚青崖满意地点点头。
一盏茶后走出禁房,雨停了,天空阴灰,牢房的檐下滴着水,几只麻雀站在房梁上嘰嘰喳喳。
没等多久,柳夫人就红着眼睛出来了,楚青崖携过她的手,她哼了一声甩开,独自提着篮子走在前面。
“她可认错了?”他问。
“你到底同她说了什么?她和我认错认得好好的,一提到你,仿佛有深仇大恨。”
楚青崖恼怒道:“我同她说了什么?分明是她同我说了什么,我没把她休了,是——”
“那你休了呀,我们又不管你。”柳夫人道,回头瞟他,“你不去看一眼?都烧迷糊了。”
“我进去做什么?找她骂?”
母子俩默默地出了监门,到了府衙院子里,楚青崖忽道:“我绶囊落在禁房了。”
柳夫人挥挥手:“去吧。”
他去了一遭,很快便回来,衣襟上沾满雨水,垂着密密的眼睫,有些失魂落魄。
柳夫人拍拍他的肩,“等明儿你们回京城了,要好好的。”
楚青崖跟在她后头,幽幽来了一句:“我瞧她才是你们亲生的。”
果然只有他是捡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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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狗啊,你可不能再想她了,人家又不喜欢你
画胡须的画像你们猜会不会被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