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束手无策,萧沁瓷也不如一只白猫金贵。
她的害怕无人在意。
猫一声声地叫着惹人心烦。没人知道李赢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趾高气扬的叫声蓦地被掐断,它已经挂在了萧沁瓷袖上,白色的毛炸起,肥硕的身子颇有些重量,被提起来时睁圆了一双琉璃眼。
李赢抓住白猫的后颈,把它扔进了宫人的怀里。
猫爪还勾着萧沁瓷的衣,李赢也顺势解开了,薄纱勾了丝,萧沁瓷接过时低声道了谢。
她还藏在阴影里,手指冷白,像冰。
李赢顿了顿,无波无澜道:“不必。”
李赢面容冷淡,寡言干脆,也不曾看过萧沁瓷一眼,解了围便回去坐下?,仿佛方才的事?不曾发生过。
阁中重归寂静。
但又有些不一样。
那是萧沁瓷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一声“多谢”。
没有怕、没有冷,是柔软的平静的,带着感?激。
他听见萧沁瓷和?宫人说话,宫人抱着猫下?去了,又过片刻,萧沁瓷慢慢走动,到了他跟前。
一方帕子放在他身边的小几上,萧沁瓷声音平静,道:“是干净的。”
她细腻的心思?与生俱来,寥寥几眼就看透了李赢的厌恶。
萧沁瓷还没走,然后又是细微到几不可察的几个字:“……赵王,送礼。”
既然李赢爱干净,厌恶紫宸殿的一切,当然也不会用她送来的帕子,反而这?举动不知轻重,只会平白招人生厌,但萧沁瓷还是来了。
送帕子不是重点,后面对他说的四个字才是。
她在告诉他今夜平宗召见他的原因。
赵王才因为结党营私的罪名被平宗发落,朝中人人自危。李赢在脑海里想了想,找出?很久之前赵王让人送过重礼的事?。
安平郡王的榆木脑袋想不出?这?么迂回歹毒的计策,只能是有人唆使。李赢处在这?个位置上,有的是人眼热。
他知道安平郡王和?谁交好,也知道楚王那些私底下?的小动作,但他不知道萧沁瓷为什么要帮他。
为着他帮她赶走了一只猫?他不知道萧沁瓷是这?样知恩图报的人。
他也不能去问她。
萧沁瓷说完就离开了。
素白的帕还放在李赢身侧,半点女子喜欢的绣花纹路都没有,干净得就像萧沁瓷这?个人。
李赢垂眼,将?摸过白猫的手反复地擦拭过,毛绒绒的触感?还残在他手上,他心中想的却是那惊鸿一瞥的白。
萧沁瓷生得白,是他早就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