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看出车天翔是真着急害怕了,这才是收起笑容,给了一句肯定的话。
<divclass="tentadv">他起身负手走回桌前,缓缓说道:“这件事你放心,到内阁的奏疏想要上奏陛下,还需过我司礼监,对于此事,为父会留意的。”
说着,王承恩的脸上一改往日的温驯,脸上有些恼怒。
“至于恭顺侯吴惟英和临准侯李弘济,他们两家都是二百多年的朝廷世家,不太好对付,但你放心,为父也不会放任他们就这样对付你的。”
车天翔听到这一番话,脸上这才笑了起来,但也不敢放松,连声询问计策。
“有恩相这些话,干儿子就放心了!”
“还请恩相给指条明路,如今我该怎么做?”
王承恩之所以喜欢车天翔,就是因为这小子听话。
不同于一般的干儿子,车天翔坐到如今内廷大裆的地位,也没有暗中搞什么争权夺利的手段,到京营之后一连数日都没有上任,闭门谢客十分低调。
车天翔能有这种心思,王承恩还是要保他一次,看看后续表现的。
如果车天翔到了京营,和李凤翔一样选择与那些勋贵同流合污,真出了事,王承恩也是不会对自己干儿子手下留情的。
他在暖阁中缓缓踱步,忽然转身说道:
“如今你既然已经被拉下了这趟浑水,倒不如跟着李顺祖继续干了,辽军的战斗力绝非京营可比,此次又有孙承宗亲自出马,或许可以收复遵化等地。”
“到那时,你有战功加身,吴惟英他们也对付不了你。”
车天翔有些犹豫,满脸怀疑。
“以往是背靠京城,有京城的火炮助战,如今却是辽军主动与东奴野战,他们真能打的赢?”
王承恩哈哈大笑,他坐回到桌子上,却是嗟然一叹。
“以往野战打不赢东奴,是因为将帅不合,监军不知兵事。”
“如今你是京营监军,辽军将帅一心,未尝打不赢此战。”
“只是你需记住,如今你与李顺祖,与辽军,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到了军中,万不可行掣肘之事,需得与孙承宗、满桂、李顺祖诸多将帅一心而行!”
车天翔站起身,连忙点头。
“恩相放心,干儿子记下了!”
“这就带缇骑出京,去辽军监管京营,以免吴惟英等人,再出什么幺蛾子!”
王承恩点头,目送他离开。
眼神之中,乍现几抹精光。
这一次送车天翔外出监军,也是他对这个干儿子的考验。
很多王承恩提拔起来的监军太监,都是在内廷装作听话,一到了军中便丑态尽显,与将帅争夺权利,尽行掣肘之事,反而使得边事愈发糜烂。
车天翔如果此次能与辽军将帅同心同德,日后派他去辽东作为监军,助辽事一臂之力,这也未尝不可。
王承恩的心思实际上,早已不在小小的京城之中,他考虑的是千里之外的辽东战事,以及陕西近日蜂起的民变。
但作为一个太监,他走的是与魏忠贤截然不同的道路,只能是崇祯帝王的影子,因此能做的实在不多。
看着手中的一封封密报,王承恩眼底闪过一抹欣赏,微笑着喃喃道:
“李顺祖啊李顺祖,你究竟还能带给咱家多少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