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团山营内虽然乱糟糟一片,但却没什么肃杀之气,辽兵们将饷司的粮官围在中间,那是有说有笑,与当日广渠门关宁军兵变完全不同。
见何可纲回来,团山营军卒立刻上马,一扫轻松的神态,风驰电掣般奔出军营。
<divclass="tentadv">为首一名宁远将领,上前对二人叉手行礼。
“都司,都安排好了。”
“这粮官想必,是不敢多说的。”
“这位是?”
何可纲微微一笑,道:“这位,便是我常提起,为我辽军请命正名,夺回永定门战功的宁远伯李勋卫,以后你们见了他,要如同见我一样。”
那将领闻言立刻面容一肃,大声喊道:“见过李勋卫!”
其后,诸多团山营的把总、千总,也都是围拢过来。
“早听说朝廷里有这么一位替我等请命的天使,总算见着了!”
“李勋卫来了,这战马和粮饷也就齐了,看来是不用担心了!”
李顺祖现在还是一脸懵逼,转头看了看何可纲。
后者哈哈大笑,拉着李顺祖走进团山营的驻地。
团山营的驻地之所以远离诸军大营,也是有所考虑,只为办事方便。
那饷司粮官,也收了辽军的封口费,配合演了这一出戏。
“如李勋卫所见,这全都是督宪的吩咐,督宪为了能让我辽军弟兄,把李勋卫带来的这批战马和粮草全都拿回到手里,也是多番周折。”
“闹饷是假,把李勋卫带来,趁着升帐期间,将太仆寺的战马和粮草全都运到军中,这才是真。”
李顺祖刚才就在怀疑是这情况,闻言也是恍然大悟。
看来这马世龙虽然是在名义上总督诸路勤王大军,但真正他还是与孙承宗站在一起,是辽军的总督。
“原来如此,可这批物资,本就是我从京营带来发给辽军弟兄,演这一出岂不多余?”
何可纲闻言一叹,说道:“一点也不多余,如今诸镇兵马看似云集,但实则心思各异,若说争功争粮,个个都是好手,若说平定兵乱,承担闹饷之责,却都躲起远远的。”
“不这样搞一出,日后难免麻烦。若是回朝陛下问起,我辽军将士也会众口一词,只说今日团山营闹饷,是李勋卫带着太仆寺的物资平定了兵乱。”
说着,何可纲看向那身着青色官服,站在军营中的胖粮官。
“至于这饷司粮官,事后也会上奏一份奏疏,称此事为我团山营三名把总集结兵卒闹饷,我会让他们改名继续留在军中,不会有任何问题。”
“如此一来,岂不皆大欢喜?”
听到这些内情,李顺祖下马坐在地上,也是一拍脑袋。
“没想到在这军中,也有这般明争暗斗啊!”
何可纲闻言面容生出一丝恨意,冷笑道:“没办法,你辽东李家镇辽三十余载,先帝一去,却是落了个养寇自重的名声,为国征战最后结果如何,我等全都看在眼里。”
“如此行事,实则只为自保罢了!”
李顺祖眼前一亮,“照此说来,何都司知道我李家之事?”
何可纲哈哈大笑,摆了摆手。
“不说也罢,都是陈年旧事了,日后李勋卫有机会到宁远任职,这些密辛就算想不知道也是不行,到时再说吧。”
“嗯,也只好如此。”
李顺祖不再多问,转身示意神枢营开始运送物资。
随着一匹匹战马和一车车军粮经团山营之手,被运送到辽军各营,远处的诸军大营也是猝然响起一阵猛烈的锣响,显然是升帐已经结束了。
约半个时辰后,一匹快马赶来。
“禀都司,督宪檄令!”
“令宁远都司何可纲,京营总督李顺祖,分率本部团山营、神枢营,昼夜疾驰,进围滦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