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来不及在城中休整,李顺祖点齐神枢营剩下的三千多名战兵,又从北门整齐而出。
李顺祖摇了摇头,轻轻揉捏太阳穴位置,随后戴上血迹斑驳的玄武盔。
稍稍提振了下疲惫的精神,随即翻身上马,一甩马鞭。
甫出北门,便听见东门方向呼声震天,人喊马嘶。
“集结各营,跑步前进!”
抬眼望去,李顺祖见到了宁远中军何可纲的“何”字高招旗,正在空中猎猎作响。
何可纲与李顺祖相隔极远,正在高坡之上策马而立,手中马鞭上下翻腾,对团山营的各部不断下达军令。
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一般,他忽然转过头来,望向滦州城北门方向,与李顺祖四目相对,随后微微一笑,右手紧握成拳,重重拍打在胸前的甲胄上。
这是辽军中的军礼,李顺祖见了,也是以拳击胸,报以回应。
何可纲见了,便拨马转身,奔行赶往战场。
李顺祖的本部神枢营三千战兵,何可纲的宁远团山营八千多人,合并一万有余,接到蓟辽总督马世龙的檄令后便在城内立刻集结完毕,分从北门、东门奔驰而出,片刻不停的赶往滦河附近设防。
如果情报无误,在那个方向,正有一千多名骁勇善战的女真奴骑支援而来。
。。。。。。
李顺祖策马而立,极目四望。
李顺祖记得历史上的这一仗,是辽军大获全胜,这一千多后金骑兵被几乎歼灭。
这些东奴骑兵史书记载和马世龙的情报一样,只有千人左右的规模,永平的后金守将派他们来,更像是走个过场,而不是来救援滦州的。
虽然这算是李顺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带兵与东奴打野战,但李顺祖的心中全无半点紧张之情。
登上一处高坡,李顺祖策马而立,极目四望。
黎明前攻入滦州,等赶到滦河附近时,已经到了正午时分。
正午的阳光毒辣刺眼,使李顺祖不得不抬起手遮挡,稍缓后才从手指的缝隙间继续观察。
滦河的水流湍急,但在滦州附近有一南一北,相隔约二十里的两处的水势稍缓,可以匹马渡河。
马世龙规定的设伏点,就是这两处。
无论奴骑选择从何处渡河,都会遭到辽军的猛烈打击。
在向导的带领下,神枢营开始有条不紊地进行布置,场面一片严肃,虽然也有些军卒在垂首低语,但却没有一点嘈杂的声音传出来。
整个神枢营的行动,高效而快速。
神枢营的行动让整个滦河流域都弥漫着一股静穆之意,一切都在走着和历史上相同的轨迹,收复滦州,设伏打援,然后再按部就班的围困永平。
但李顺祖看着滦河另一边的风平浪静,心中却总是有一阵局促不安。
“是因为是第一次独自带兵出战么?”
李顺祖摇了摇头,将这种不安的感觉压了下去。
这时,派出的哨骑奔驰而回。
“禀将军,对岸五里,发现东奴骑兵踪迹!”
“不足二里了!”
李顺祖打起精神,抽出战刀,向眼前一众神枢营军卒高呼。
“备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