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攸。你还小不懂……”
“我怎么小了?我怎么不懂了?就算我不懂,那你是我爹,你教给我呀!”
“攸攸,太后和太上皇是师徒的关系。当初也是情势所迫,太后才会很早嫁给太上皇。可那是假的,不是真的嫁……”
殷争又开始变得嘴笨了,他发现他没法跟女儿说清楚这个。
“我知道呀。娘亲都告诉我啦。真成亲假成亲,不就是有没有洞房嘛?那我也可以先嫁给尤郞,等我长大了再和他洞房!”
“殷攸!”殷争黑了脸。
殷争觉得自己的肝儿在发颤,惊的,气的。
殷争站直身子,来回徘徊。他背在身后的手纵使握成了拳头,也仍然在发抖。他是不是转过头,看向远处树下弹琴的扎眼身影,眼中流露出一种怒火。
殷攸低着头,眼圈红红的,却坚持不哭出来了。
魏佳茗之前已经劝过殷攸很多次了,道理讲了,冷战用了,甚至也动手打过了,完全没用。这孩子是从小就嚷着十一岁要嫁人,却没想到是真的。
魏佳茗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想着找殷争劝一劝。可是瞧着殷争这样,显然也是无措。魏佳茗看见殷争盯着尤河的目光,无奈地说
:“你冷静,别动手。那人我也打不过。”
她要是能打得过,真想把那个抢女儿的野男人拿刀剁了。
殷争气得原地转了两圈,指着远处的尤河,愤怒地说:“你瞧瞧他那样子像不像个戏子?”
殷攸鼓着两腮,不爱听。
魏佳茗笑了一下,说:“他不是,不过他哥是名动四方的第一戏子尤川。”
殷争觉得尤川的名字有点耳熟。他想了好一会儿,才恍然,曾经他还和那个尤川同宴饮酒。因那个尤川是太上皇的友人。
居然是尤川的弟弟,殷争望着远处的尤河,眼中的愤怒稍微少了些。这……也算拐着弯的熟人?这家女儿不能打不能骂,要不然从这个人下手?
尤河一曲终了,施施然起身,望向远处的一家三口,笑然将其请至家中。他煮了茶,给殷争和魏佳茗斟了茶,从容坐在对面。
魏佳茗已经不是第一次与他接触了,可殷争看着他的目光怎么都不舒服。
攸攸从旁边的一间屋子里跑出来,手里提着一个茶壶,她蹲在尤河身边,给他倒上茶水。
——这一幕,看得殷争眼睛都绿的。
纵使心里再怎么不满,殷争也没有当面发作,简单和尤河闲聊了几句。尤河一一笑应。尤河似乎没有半分的尴尬不自在。
他越是从容,对面的殷争越是心里不对味儿。
尤河将一切看在眼中,他轻笑了一声,对攸攸说:“你先出去玩一会儿。”
“好。”攸攸站起
来,有些担心地望了一眼尤河,又看了看自己的爹娘。
殷争别开眼,根本不想这个时候和她有任何的眼神交流。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