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河烦躁地说:“动手。等等……”
尤河侧耳听了一瞬,确定没有听错,的确隐约有脚步声。他转过身,盯着远处。晨间有雾,树林远处有些看不清楚。
他了几个呼吸间,雾气后的人影终于能够看清了。
离火猛地瞪大眼睛,紧张地握紧手中的剑。
尤河却莫名其妙松了口气。
太上皇看向尤河,带着几分长辈看待晚辈的笑意,道:“你哥哥有信托我带给你。”
尤河回头看了眼走远的车队,将长剑收入鞘中。
他叹了口气,脸上的冰冷不见,重新换出一副懒懒散散的神情来,大大咧咧地朝太上皇走过去,笑道:“真是幸运了,居然能托太上皇带家书啊。”
太上皇将袖中的书信递给他。
尤河也没看,随意塞进袖子里,说:“无别让你过来的吧?”
自从尤河见到太上皇,他就知道今天是救不了宿禹行了。
太上皇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的车队,说:“你看。”
远处的车队停下来,一个士兵走到马车前,将车马打开,里面的人下了马车,换上另外一匹马。
尤河“啧”了一声。
那马车里的人根本就不是宿禹行。
太上皇拍了拍尤河的肩,笑道:“别挣扎了
。无别是不会让你救走你弟弟的。”
一旁的离火震惊地转过头来:“弟弟?”
尤河也变了脸色。
太上皇眼中带笑看着尤河,却朝着一旁的离火轻轻抬手。一道清香的味道掠过,离火眼眸一阵涣散,紧接着,整个人跌倒在地,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用担心,她醒来什么都不会记得。更不会记得我刚刚说的话。”太上皇顿了一下,“之前以为她是知道,所以才随意说出。”
尤河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离火,重新看向太上皇,质问:“你怎么知道的?”
太上皇笑笑,随意道:“这不是重点。我今日过来只是送信罢了。”
言罢,他转身往树林外走。
“无别也知道?”尤河站在原地,追问了一句。
太上皇停下脚步,却没回头,道:“无别啊,他若不是知道宿禹行是你弟弟,也不会放任你一次次暗中捣鬼。”
太上皇离开之后,尤河把他兄长尤川的那封信拿出来,扫了一眼。
都是些废话。
标准的家书。
他随意扫过,就把书信重新塞回袖子了。
“糟了……”
他看一眼初升的太阳,尤河忽然想起一件事,匆匆往王府赶去。
他一口气赶回去,避开王府外把守的人,溜进府中,推开门,看着殷攸坐在床上,身上围着被子,抱着膝,将头搭在膝盖上。
“攸攸,醒了哈。”尤河故作轻松地说。
殷攸抬头望向他,哽咽着说:“我以为你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