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磊坚定地将左脚迈了出去。
墙上的电子牌依旧有条不紊地跳着字,红艳led灯的灯光投射到关闭的电梯门上,泛着光晕。
可见,起心思的脑子,做决定的是心,冒风险的人。从头到尾,鬼神并未参与。
非要偏向虎山行的,一直是陈敬磊。
至于吉利还是晦气,不过是一个托辞。
一切皆是早有意向的顺水行舟。
公海上。
乔温温紧紧抓着栏杆,不错眼珠地盯着前方灯火璀璨的商船。
她一百零一次地嗫嗫:“什么情况了,什么情况了,怎么没动静啊?”
接着,一百零一次地回答自己:“没动静也好,没动静就是最好的动静,说明一切还安稳”
蒙涂北为了避风,去船舱点了一支烟。在船舱里抽了两口,夹着烟,走出来,瞅瞅乔温温,说:“嫂子,磊哥没事的”
他拍拍胸口,信誓旦旦:“哎嘿,有我呢,我是谁,我可是蒙家十少爷。不是我吹,我跟磊哥在缅北的时候,我一个人把他从千军万马枪楚弹雨里带出来了…”
说到蒙涂北的高光时刻,他甚是激动,突然,乔温温指着前面某处,喊:“你,你看那里,那是什么?!”
蒙涂北拍散面前的烟雾,左瞟,右瞟,疑惑:“?哪里?嫂子你别神经兮兮的”
“这这这!”乔温温唰地翻过栏杆,拿手电筒照着海面,“看到了吗”
蒙涂北定睛一看。
海面上飘着一个东西,在手电筒的光照射下,勉强能看清是一个袋子,袋子貌似很大,是个大长条。
蒙涂北怪叫:“嘿,还真有。等着啊,嫂子,我开过去”
他把杆往前推,不一会儿,来到袋子近前,用杆子一勾,将袋子勾过来。
勾到船边,才看清楚。
不是一个大长条袋子,是四个黑塑料袋用绳子绑在一起。
乔温温抽动鼻子,嗅一嗅,说:“有点腥,要不别管了…”
说时迟那时快,好奇宝宝蒙涂北已经用鱼竿的钩子划开了最近的黑塑料袋。
一只血淋淋的断手啪地掉出来,扑通,落到海水里。
漏口的黑塑料袋像是开了闸的水龙头,里面的东西一个接一个的往外掉。
掉的速度很快,乔温温和蒙涂北只能隐约看到几个。
肉团,断肢,内脏。
有些肉沫血水还溅到了船上。
乔温温睁大眼睛,半晌,呕一下,吐了出来。
蒙涂北深呼吸一口,三秒后,猛地栽倒,晕过去了。
商船,一层,东侧。
陈敬磊很轻松非常轻松特别轻松地走到了东侧最里头。
走半天,除了一个身着透视嫣红高开叉旗袍的性感女人与他擦肩而过,其他一个人也没看见。
性感女人陈敬磊甚至都没看清脸,她就像一阵风一样,哗啦,刮过去了。
陈敬磊不禁怀疑起阿岳小崽子的信息是否准确,想想也是,一个小学生年纪的孩子能懂什么。她就算是听她姐姐讲一些内部消息,可是一个服务员,怎么能知道竞拍品的位置。
陈敬磊不抱希望地着,想着来都来了,走到底吧。
走到头,陈敬磊刚要往回转,忽然,他发现有个屋子,亮着灯,门稍微看了一点缝隙。
陈敬磊一向没什么道德观念。尤其他还知道这船上的人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东西也是不是正经途径来的东西。
都是抢来的,缅甸佬抢军阀的,那他也能抢缅甸佬的。再说又在公海上,各凭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