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珂:“好的,我等会就致电过去推掉。”
将所有行程履述完毕,余珂站在原地,静等沈淮礼吩咐。
但这一次久久没有得到回应,他清了清嗓子,“沈总,工作行程就是以上这些,您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须臾过后,余珂清晰地看见自家老板皱了皱英挺的眉梢,流露出一种分外难见到的不解表情。
似乎是有什么事情将他的心绪惹搅了。
还没等余珂充当一株“解语花”来为沈淮礼排忧解难,他就看见沈大boss起身利落地推开椅子,拎起一旁的西装外套,就要朝门口走去。
这次换余珂懵逼了,他犹豫了两秒,壮着胆子喊了句:“沈总,您……您的咖啡。”
却见沈淮礼头也没抬,长指细致地系好扣子,不咸不淡地说:“不喝了,先下班吧。”
余珂:“……?”
一定是他打开的方式不对。
明明今天公务繁多,劳模沈总怎么这么早就下班。这极其不符合常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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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浓稠如墨,车子停在汀澜名邸。
车灯大亮,亮堂的光线撕扯开浓得化不开的夜色,照耀得一片宛如白昼。
沈淮礼进入别墅,在玄关处换好鞋,往里面走去,两条修劲长腿交合,步伐稍快。
鸦色瓷砖被阿姨清洁得锃光瓦亮,折射出冰凉的冷光,纤尘不染。
越过沁白墙壁。
他的视线第一时间精准地落在趴伏在沙发上的少女身上。
穿着一身居家的吊带真丝睡裙,因为过于怪异的睡姿,两根系带摇摇欲坠,露出大片白皙肌肤。
蓬松乌黑的发丝松松垂落,几绺安安静静地窝在玲珑精致的锁骨处,巴掌大的脸掩映在内,小巧尖瘦,惹人怜惜。
大抵是睡熟了,松散阖着又白又薄的眼皮。
睡颜安然恬静,没了平日里见到他就张牙舞爪的模样。
沈淮礼的目光落在一旁已经被揿开的红酒瓶,以及旁边盛满鲜红剔透酒液的高脚玻璃杯上。
他的视线凝住,漆黑眼里的情绪翻涌几周,浪潮打着卷儿袭来,低喃出声:“怎么又喝酒了。”
尤漾的酒量有多么不好,旁人知不知道他不清楚,但对于经历过某些事情的沈淮礼来说可是门儿清。
而今晚尤漾分外突然地喝了酒,不需要多加思考,其中缘由已经昭然若揭——借酒消愁却愁更愁,也让她没了平日的伶牙俐齿和生机盎然。
他试着喊了下她的名字:“尤漾。”
无人应答,没有反应。
又尝试着喊了那个在每一次,两人针尖对麦芒都能抚顺她炸起毛发的称呼:“尤大小姐。”
站在灯光下几许,沈淮礼难得踯躅了片刻。
他走上前,停在沙发边上。略微俯低身子,高大的身影笼罩而下,覆下一片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