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
司轻自己也觉得奇怪了,他歪了歪脑袋,轻轻嘶了一声:“对啊,我怎么会这么熟练的,我又没接触过死人?”
黎放:“……”
黎放不吭声了。
司轻摸着下巴细琢磨了下,这事儿带过来的违和感也隐隐约约让人挂心。尽管没有依据,但这件事似乎是和黎放有关系。
“人死以后再受伤不会留下青紫的痕迹”。他好像并不是学过这方面,而是听谁说过。
在某一个很……很凉很冷的地方。
好像是冬天。
但是又好像很暖和,是夏天?
可是这些和黎放有什么关系?黎放当时……是不是在旁边?
好像是在旁边的,小社恐那时候好像在他身后没说话。
司轻不知道,他只能通过自己似有似无的感受推论。以上这些他全都不记得,只是隐隐约约有这种感觉,大约是当时残留下来的感官意识。
躺在地上的神选者是个男性,伊妮德捂着脸不敢看。她躲在司轻身后,眼神闪躲地问:“但是,为什么没留下淤青就是死以后绑的呢?”
“啊?……哦哦,”司轻回过神来,说,“因为如果是活着的时候绑住的话,附近的皮肤就会因为挤压变得青紫或发白啊。没有这种痕迹就只能是在人死以后才绑住的,死了的话人的细胞就会一起死掉,也不会有什么发青发紫的反应了。”
伊妮德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这样啊。”
“唯一能知道的,就是这位大哥并不是溺死的。”
黎放很有眼力见地把人翻了回去,说:“如果是溺死的话,他脚上被绑过的痕迹就没法解释了。”
伊妮德:“是被人鱼杀的……?”
“人鱼不是张嘴就咬人吗,不会绑住一个人的。”司轻说,“不过这么一提,人鱼也有一嘴獠牙吧,和那条大鱼一样。鱼鳞也特别锋利。”
黎放:“嗯。”
司轻眼神严肃了起来:“人鱼难道就是那条大鱼?”
“有可能吧。”
黎放话说得非常漫不经心。
司轻把他的表情收进眼底,不禁暗暗嘴角抽搐,心道不会这家伙真的什么都知道吧——不会他连信物是什么都知道吧?
黎放站了起来,转身往旁边走:“这死人身上没什么东西,接着往前走吧。”
司轻和伊妮德跟了上去,三人继续探索岛屿以及搜寻其他神选者。
司轻问:“我说,那三条线索是什么意思?”
他这话明摆着就是试探黎放。黎放走在最前面,听了这话,耸了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谁知道呢,完全连不起来。”
司轻眼角一抽,一脸“我信你个鬼”。
伊妮德是个老实人,她完全没察觉出来这两个人小学生级别的来回试探,开始分析三条线索:“对啊,是真的完全连不起来哎。如果第一条线所指的是船员们身上有问题,意思就是信物在船员们身上嘛。这样一来,后面的两条应该就是指的是信物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司轻:“很有可能。后面的两条线索分别是‘眩相看盲’四个字和‘此曲只应天上有’这句诗。这两个完全连不起来,如果分开来分析也没什么头绪。硬要说的话,最多是第二条的四个字里三个都和眼睛有关系,四个字里都有‘目’这个字,所以这条线索是指眼睛吗?”
“那第三条又是什么意思?歌曲吗?歌曲和眼睛……有什么关系?歌儿不该用耳朵来听的吗?”
“不知道啊……”
两人讨论不出来个所以然,黎放人在前面两手插兜,明明他也是神选者,却好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小岛不大,等太阳从海面上斜斜升起三十度左右时,几人就把岛屿走了一圈,回到了波塞冬号的残骸边。
一个人都没找到。
“一个人都没有啊?”
虞瑞雨已经成功钻木取火升起狼烟和火堆了,又找了块能当菜板子的船板,正在料理活鱼,坐在石头上咔咔刮着鱼鳞杀鱼,旁边生起的火堆上架着简易的木架子,架子上是正在烤的鱼。
西里尔自己围着另一个火堆。那火堆上架着一个水桶,上面还放了一个板子,他一脸严肃的,也不知道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