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九心里原是乱糟糟的,听了师父这句话,竟然奇异地平静了下来。
船到桥头自然直。
总有一天,她能从这些漩涡中抽。身。
*
小诵经堂内不辨时辰,不知道过了多久,徐嬷嬷叩开了门,对拾九道:“拾九,老夫人已经祈福完毕,现在要去求符,你快些跟来,求了符我们便要下山了。”
“是。”拾九连忙起身。
因坐了许久,起身时差点摔倒。
她稳住身形,心虚地朝诵经的师父福了一礼:“多谢师父今日的传授。”
实际上她根本没有跟随诵经祈福,只是在这听了一个多时辰的诵经。
师父仿佛没有听见,依旧在低声诵经,拾九只好退了出去。
平黎和徐嬷嬷在外面等她,三人一道去了大诵经堂,楚老夫人正在向主持福礼告别。
告别主持后,楚老夫人便又去寺庙求符,路上跟拾九说:“拾九,你给逐儿求一个,他会欢喜的。”
拾九原没想过求符这回事,不过楚老夫人交代了,她也只得照做:“是。”
她给楚逐求了一个“平安符”。
倒是楚老夫人比较奇怪,她在求了三个“平安符”外,还求了一个“往生符”,也不知道是求给谁的。
不过这不是拾九该好奇的问题,她什么也没说,跟着楚老夫人下了山。
一行人先回了楚宅,拾九才向楚昂、楚老夫人告别,与平黎及一干暗卫回了摄政王府。
楚逐已经在府中了,他正在书房写字,听闻拾九已归,便放下了笔,向卧房走去。
路上,正巧遇到拾九和平黎。
拾九还来不及说“平安符”的事,平黎已先一步替她邀功:“王爷,拾九给你求了一个平安符,她特意求的。”
拾九只好把楚老夫人安排的话咽进嘴里,从怀中摸出那个平安符:“王爷,这是拾九为你求的平安符,保平安的。”
楚逐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带着无法掩盖的欣喜,他咳了一声,总算将往日的架子维持住了,沉声道:“替我系上。”
拾九无奈,只得弯下腰给他仔细系在腰间。
极近的距离让楚逐能清楚地看到拾九雪白的后颈,细嫩又有韧性,与她本人一样。
“你这般记挂我……”楚逐无法自抑地勾起唇角,“我会一直戴着。”
“不止呢不止呢!”平黎见势,又给拾九邀功,“拾九这闷嘴葫芦只是不爱说,其实她不但给王爷求了平安符,她还在诵经堂给王爷诵了两个时辰的经,就为了给王爷祈福。”
“是么?”楚逐几乎无法抑制笑意,他牢牢地盯着拾九,“辛苦你了。”
拾九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不敢接话。
若不是楚逐在此,她真恨不得把平黎的嘴巴缝上。
别说这诵经是楚老夫人安排的了,楚逐若是知道,她名为诵经,实则……实则与他的政敌在密室商讨怎么逃离他,不知他的脸色会有多精彩呢。
拾九不说话,楚逐全当她默认,心情大好,一时禁不住咳嗽起来。
长行忙道:--------------依一y?华“拾九你快劝劝王爷,王爷昨夜染了风寒,却不肯吃药。”
现在他们都看得清楚,拾九在楚逐面前是说得上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