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卫缓缓摇了摇头,但依然没张嘴。
其实米兰骂的比这狠毒多了,不止一直离间他们兄弟的关系,甚至俩人有天睡到三更半夜,米兰突然于梦中一声嗤笑:“苏文就是个笑话,傻了一辈子,活该被人欺负,她儿子阎卫更软弱,没本事赚钱,跟我姐夫比差远了!”
阎卫当时正好醒着,在思念他娘,给气的提起拳头就准备要打米兰。
米兰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哭着求饶,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在说梦话。
这才是阎卫最近如此垂头丧气,而且坚决要离婚的原因。
米兰是不肯离婚,可她也没想好好过日子,只是他说不出来而已。
他觉得自己于睡梦中,窥见了自己青梅竹马的爱人肮脏的内心,而米兰对苏文的不尊重,让阎卫隐隐察觉,王戈壁曾经利用自己伤害过苏文多少次,那是他悔及一生,却说不出来的。
所以他觉得自己非离婚不可,为此,他宁可背上千古骂名。
阎家俩男人都在抱头叹气,阎肇却一直是冷冷的,见阎佩衡一直坐着不动,忽而问了句:“父亲,隔壁那位王老同志,私自转接您的电话长达十余年,难道不需要控制起来?”
阎佩衡下意识的说了句:“她不过一个女人,能跑到哪里去?”
阎肇紧跟着回了句:“您要曾经对我母亲也有如此信任,你们的婚姻又怎么可能长达二十年,名存实亡。”
这是一道惊雷,劈在阎佩衡的头上。
出差三个月,在沈阳军区加班加点,熬更守夜的工作。
刚刚处理完工作回来,才回家十分钟不到,还没向司令员汇报工作情况。
一重又一重的惊雷,向着阎佩衡身上不停的砸着。
他有私人警卫员可以调动,阎佩衡还没懂阎肇这句话的意思,但下意识抓起电话,让毛秘书赶紧把警卫员派过来。
军人们执行起任务来当然迅速。
这边阎佩衡刚说完,那边毛秘书就把人派过来了。
陈美兰遍寻不见圆圆,小旺和小狼几个。
这房子说是三房一厅,但特别大,要是普通的商用住宅,不说六室一厅,隔十个卧室都绰绰有余。
光卫生间就有仨。
阎肇这会儿也不知道去哪儿了,陈美兰见一杯豆奶还放在桌子上,知道这是小狼的,端着奶杯,要唤小狼喝奶,进了昨天他们睡过的卧室,这卧室里有单带的卫生间,因为见卫生间的门半开着,隐隐能看见小狼的衣服,陈美兰于是走了过去。
刚要进门,就听见阎肇的声音:“为什么不喝奶?”
“要喝可乐。”小狼奶兮兮的声音说。
阎肇厉声说:“因为一直喝可乐,你很可能已经生病了,你妈妈这趟来首都就是为了你的病,要给你治病,妈妈让你喝奶你不喝,就是不孝。”
“才不是呢,妈妈是为了让我们吃肯德基才来的首都。”小狼辩解说。
阎肇揪着儿子的耳朵,指着手中的奶说:“她的包里装了一大沓,全是你在医院检查的清单,你自己没看见?再摸摸自己身上的肉肉有多厚,昨天妈妈还抱了你一路,就为哄你喝奶。知不知道要不是二叔在,爸爸已经在你屁股上放巴掌了?”
“我可以扎马步,我不怕打。”小狼说。
阎肇厉声说:“再不喝奶我打烂你的屁股,扎马步也没用。”
“我是我妈生的,她疼我,你不敢。”小狼居然还在犟。
陈美兰打开门,见不止小狼在,小旺和圆圆也躲在洗手台下,三小只凑在一块儿,全是瑟瑟缩缩的样子,于是故意就说了句:“自己生的才要狠狠打,现在小狼要不喝奶,我还真不管了,让爸爸打吧,我闭上眼睛,我看不见。”
走廊里突然一阵轰闹,阎肇放下手里的豆奶,拨步就往外走。
阎卫已经打开门了,也正在准备出门。
迎门照面,就碰上王戈壁带着米兰,还有阎哈三个,一人手里提一只行李包,站在走廊里,毛秘书率着四个警卫员,也在电梯里堵着,好声劝她们回去。
“你们想干嘛,让我们走,哎呀我心脏病犯了。”米兰厉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