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染病?
不怕的。
他早到首都了,要不是亲爹被隔离,早就跪在拥有一大片玉矿而不自知的,亲爹膝前了。
屋子里几个比阎肇更高,更胖,更壮的男人并不想分开,还想耍滑头,甚至有一个想动手打人。
但他对上隔着透明面罩的,阎肇寒森森的眼神,和那目光里阎王般的冷寒,不好惹,只过了三秒,就乖乖从阎肇身边经过,走了。
另两个颓然的,坐在了床沿上。
阎肇收了电话,冷扫一眼屋内的两个人,转身就走。
阿提大概想不到他父亲在外的私生子,会如此热忱的,甚至不顾性命安慰的,想到宾馆来陪父亲隔离。
“同志。”他举起手,追着阎肇说:“让我去跟我父亲住吧。”
阎肇止步,隔着透明面罩,目光晦涩。
什么民族矛盾,什么想闹乱子,在财产面前,什么都不是。
所以不需要警方接管,只要阿提去跟他爹住,八一宾馆,就是稳的!
……
再说对面,小狼和麦克还在紧张的角逐中。
麦克已经吃透小狼了,知道他即使再愤怒,也会留一线,不伤自己性命。
弟弟的仁慈助长了哥哥的气焰,他试得到对方的底限,他就不惧。
他躺在地上,正好看到自己的吉它就竖在墙角,突然伸手一把抓,想要抓吉它来敲小狼的头,来个绝杀。
但小狼就好似脑壳后面有眼睛似的,反手一抓,伸手咔嚓一把,一把吉它,眼看就要碎掉。
带着风,吉它直逼麦克的脑袋。
“你他妈个臭当兵的,来呀,砸呀。”麦克吼说。
隔壁屋有俩孩子,跟父母一起隔离的,最近几天因为出不去,经常在哭,因为麦克吼的声音太大,给吓到了,这会儿又哭了起来,抽抽噎噎的,哭个不停。
麦克继续骂:“阎明琅你他妈就是头骡子,除了当兵,除了杀人,你他妈什么都不懂,你懂得什么叫艺术吗,懂得什么叫音乐吗,懂得什么叫自由,民主和公正吗,懂得我追求音乐和表演的意义吗,知不知道作为一个音乐人,我有多渴望上舞台,你不懂,你是骡子,你是牛,你压根儿不会欣赏音乐?”
小狼抓过吉它,弯腰看着哥哥,看了好久,突然站起来,搬过一把凳子,坐到门口,怀抱吉它调了调弦,当着他哥的面,居然班门弄斧,开始调弦了?
先调弦,再是一段前奏,然后小狼就弹了起来,不过他是弹一句,停一下。
再弹一句,再停一下,侧耳听着隔壁。
渐渐的,隔壁孩子的哭声止住了。
然后,小狼重新又开始弹,弹的很慢,弹一下,侧耳听听,隐隐约约,隔壁的小孩儿居然在跟着他的调子一起唱:“假如我有仙女棒,变大变小变漂亮,还要变个都是漫画巧克力玩具的家……”
躺在地上,血红着眼睛的麦克,跟只濒死的兔子一样,呆呆的看着。
就见小狼唇角勾着笑,继续弹,而隔壁,童稚的孩子也在继续唱:“如果我有机器猫,我要叫他小叮当,竹晴蜓和时光隧道能去任何地方。”
这算什么,铁血特种兵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