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非苦不堪言。
他倒是想说实话啊,可不能说啊;说出来,恐怕明天就对称了。
祁北杨严谨地给出了一个更有可信度的回答:“他出轨被发现,女朋友打的。”
嗯,要不是余欢知道程非万年单身,险些就相信了呢。
祁北杨不想和余欢讨论程非脸上淤青的来历,问程非:“你不是说今晚还约了女朋友吃饭吗?让别人久等可不好。”
程非立刻明白了,站直了身子,笑着和两人告别;待电梯刚刚停稳,他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不再充当明晃晃的电灯泡。
祁北杨带着余欢,继续往停车场的方向走。
余欢想着现在就把话同他说清,轻声问:“祁先生想做什么?没必要绕这么大弯子。”
他想做什么?
已经这么明显了,她还瞧不出来吗?
祁北杨停下了脚步。
余欢走在他后面,心神恍惚,没提防他突然停下,直直地撞上他的背;鼻子撞得一阵酸疼,她立刻伸手,捂住鼻子。
眼泪刷的一下就出来了。
泪腺太发达了就是不好,余欢困倦的时候会掉泪,打个哈欠会掉泪,就像现在这样,鼻子被撞了一下,也会忍不住泪。
祁北杨没想到她这么脆弱,看着她捂着鼻子哭,愣住了,瞬间手足无措:“很疼吗?你别哭啊。”
“……不疼。”
余欢开口,声音低低的,听起来还真的像是哭了。
祁北杨误会了,他摸出纸巾来,盖在了余欢的眼睛上,轻轻地擦掉她眼角的泪水,声音无可奈何:“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哭什么?”
在女生里面,余欢身高中等,但站在祁北杨面前,头顶刚好抵着他的下巴。
再加上她体型瘦弱,更显娇小可怜。
祁北杨万万没想到,单单是瞧她掉个眼泪,自己那块硬如铁的心瞬间就化了。
只想着她别哭,给她什么都行。
余欢拨开他的手。
手背软绵绵的,没什么力道,祁北杨被她这么一碰,身体酥酥麻麻的,仿佛被一股电流所击中。
祁北杨很不争气地想,这好像是余欢第一次主动触碰他。
他力气大,哪怕控制了力气,仍不可避免地按红了她的眼角;余欢眼里还有水迹,水汪汪的,眼角鼻头都是红的。
祁北杨一颗心都快被她给揉碎了。
祁北杨站在她面前,低头看着眼睛红红的她:“我想做什么,你还不明白吗?”
他已经表现的足够直白了。
余欢揉着鼻子,吸气:“祁先生,你这样的行为让我感到十分困扰。”
声音比刚刚好多了,至少不会再被误会成哭泣。
祁北杨拿走了那块纸巾,攥成团,握在掌心:“你怎么困扰了?”
余欢说:“我只是个普通人。”
——她甚至连普通人都比不上,自幼被抛弃,孤儿院里长大;在好心人的教导和栽培下,学习芭蕾,考上南影大。
正是因为来之不易,她才格外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