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还是要找的,”余欢平静地说,“这已经干扰了我的正常学习。”
两个小姑娘去了教学楼下的门卫室,更衣室里没监控,她们想看看走廊上的监控,想知道是谁先进了更衣室。
门卫老大爷却说那层的监控坏掉了,三天了,一直没人来修。
余欢只得去把此事上报给导员,导员正忙着其他事情,闻言只是敷衍应了一声。
在他看来,不过是被扎了一下而已,哪里用的着小题大做。
余欢轻轻地叹口气。
等到周五,导员那边依旧没什么消息过来。余欢倒是得到了另一个好消息,余希结束了南海那边的项目,回到了霞照市,得知她脱离苦海,邀她一起见个面。
余欢应了下来。
她和余希是同一天到的孤儿院,那天来的还有余乐,三人一起长大,彼此和亲兄妹一样。不过在上初中的时候,余乐失散多年的的家人找到孤儿院,把她接走了。
余乐走的那天,余欢落水发了高烧,没能去送她;一直照顾她的余希安慰余欢,说余乐的家人看起来就是大富大贵,以后余乐生活一定会很幸福。
余欢这才放了心。
余欢从小身体弱,余希比她大上四岁,一直都把自己的零食水果节省下来给她吃。余欢刚到孤儿院的时候,晚上常常哭醒,也是余希抱着她,笨拙地唱童谣哄她睡觉。
余希上高中的时候去献血,把献血站送的毛绒小狗带给余欢做生日礼物;他也曾在酷暑戴着厚重的套装连续四五天发传单,就为了给余欢买一双好点的芭蕾舞鞋。
直到后来祁北杨出现,强硬地拿余希的工作做威胁,迫使余欢与他淡了联系。
虽然余欢未曾告诉余希这件事,但他隐隐约约猜到了些什么;慈济院搬迁的那天,余希离开了霞照市;直到这两天,两人才又恢复了联系。
餐厅中,许久未见,余希变化不大,只是略微瘦了些,微笑一如往昔淡然。
他从未责怪过余欢,但余欢对他仍心怀愧疚。
余希知道余欢口味重,点的菜多半都是她喜欢的。他自己吃不了辣,便搁下筷子,给她一粒粒地剥毛豆。
余希的手指同余欢一样好看,细长白皙,他将剥好的豆子放在余欢盘子中,笑着说:“哥哥现在没什么钱,请你吃不了太好的,只好请你吃这些,你可别嫌弃啊。”
余欢吃了一粒就落泪,摇头:“哥哥不怪我就好。”
余希慢慢地给她擦眼泪,叹:“从小到大,我哪里怪过你,小桑?”
顿了顿,他展颜:“快别哭了,离开那个畜生是好事,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苏早和林定正激烈辩论着到底是甜豆脑好喝还是咸豆脑的时候,休息室的门猛然被推开了。
祁北杨伸手扯下了领带,眉宇间是化不开的阴郁,周身充斥着浓重的低气压。
苏早惊的手里的小饼干都掉了,结结巴巴地问:“二哥,出什么事了?”
酒宴尚未结束,剩下大哥和老四在那里抗,祁北杨喝的酒不少,被苏早和林定合力架回了休息室。
确切地讲,是林定架,苏早在旁边喊加油。
谁叫祁北杨性子古怪,坚决不许女的触碰他——哪怕苏早从来不把自己当女的。
祁北杨此时显然酒还未醒,身上依旧是一股浓重的酒气。他强压着怒气,冷笑一声:“走,跟着我去接你们二嫂。”
扯下来的领带随手丢在一旁,他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纽扣,袖口的纽扣也打开,往上拽了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