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哦!一个去美国一个去英国,好几年没见了。
“从小一起玩的,再说我中间又不是不回来,跟他也见面的,那个表小姐前几天我还在街上撞见黄伯母和她在一起呢!怎么可能认错?”余嘉鸿说道。
大太太转头看男人:“现在你说,怎么办?”
“先跟爸妈说,商量了再说。”
“你把话跟爸说清楚,哪怕黄家把那个姑娘送走,咱们嘉莉也不嫁。”大太太叫道。
“我从出生到现在都没忤逆过爸,你就饶了我?你说,你坚持说,反正顶撞也好,闹大也好,你来。跪祠堂,挨藤条,我来。”余修礼一双眼无奈地看着太太,“这样总行了吧?”
“嗯!”大太太眼里刚刚冒出来的水汽,又收了回去,捶了老男人两下,“你个老东西。”
“再说了,爸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爸自己也不会答应把嘉莉嫁给心里已经有人的男子。”
余嘉鸿跟叶应澜说,“应澜,你陪着妈,我上楼拿点东西。”
余嘉鸿转身回东楼,叶应澜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大太太见嘉莉、嘉萱牵着嘉鹄在门口偷偷看着,她立马收了情绪,对孩子们说:“走吧!不早了,回屋去了,爸爸妈妈还有点事。”
孩子们上了楼。
余嘉鸿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本书,叶应澜见是巴金先生的小说《家》。
哦!对了,里面有大少爷觉新和梅表妹的故事。
两对夫妻进主楼,老太爷见了他们:“不早了,你们也回去歇着吧!”
余嘉鸿从叶应澜手里拿过这本小说,递给阿公说:“阿公有看过巴金先生的这本小说吗?”
老爷子放下小说,从眼镜盒里拿出老花镜,翻看了一下:“没仔细看过,但是听说过。怎么突然想给我看书了?”
余嘉鸿坐下:“阿公,书里说的是……”
老太爷听他说完,问:“我想把嘉莉嫁给黄家,不希望她出国,就要被你当成是高老太爷一样老顽固和老封建吗?”
“阿公,您怎么这么喜欢把老顽固的头衔往自己头上揽?我的阿公是顶顶有智慧,也知道变通的阿公,跟高老太爷哪儿一样了?”余嘉鸿低头跟阿公说,“我今天在鸿安大酒店门口看到黄越西携他的表妹进歌舞厅。我的意思是黄家才是另外一个高家,我们家嘉莉要去做李瑞珏吗?”
“你确定看清了?”
“我眼睛好着呢!”余嘉鸿说。
老太爷书卷成筒拍着掌心,转头看老太太:“这个表小姐,你可知道?”
老太太看向大太太,大太太弯腰:“爸,黄太太娘家下南洋不过二十多年,黄太太的大姐还在老家,生了七个孩子,生第七个孩子的时候得了产褥热,死了。后来黄太太的大姐夫娶了继室,这么个小娃娃过得艰难,黄太太就把这个小姑娘接了过来,这个姑娘比越西小了三岁,比咱们嘉莉还大一岁多。确实和越西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可不是?都十七了。”老太太有些疑惑,“也没听说许配给哪家吧?”
“没在意,又不是黄家的小姐,平日里就算是寒暄也甚少提到。”大太太说。
老太爷抬头:“夜里,表哥带已经成年的表妹出入歌舞厅。”
别说是老太爷了,就是老太太都脸拉长了:“表哥表妹亲上加亲,不挺好?非要来娶我们家嘉莉?我们嘉莉十六还没满,他们越西都快二十一了,本来想着男子大一些疼人,如果疼的是别人,我们家姑娘过去给他们做老妈子?”
“也有可能只是像我一样,带着妹妹们出去逛逛。”余嘉鸿说。
不过这话的味道不对。
“呸!表妹,夜里。”老太太寒着一张脸,“一边儿子和外甥女去歌舞厅,一边是来我们家献殷勤,让我们一定要带嘉莉和嘉萱去赴宴,不就是想让我们嘉莉和黄越西见面吗?她们既然认为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么我这老太婆就能决定,何必再三要嘉莉去?嘉莉是大家规矩教养出来的姑娘,难道会见了一个男人就走不动路?还是说认为他们家黄越西出色到让我们一家子都以为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啧!”老太爷皱眉看老太太,“人家上门来求亲,我们不答应,也没必要撕破脸皮吧?两家几十年的交情,结亲不成结成仇了?不管这黄越西出于什么心思,带着表妹去舞厅,咱们家嘉莉也不能嫁了。但是两厢不能撕破脸,知道不?”
老太爷低头看手里的书,扔给余嘉鸿,余嘉鸿接住,老太爷笑:“挺会拐弯抹角的?怎么让两家心照不宣,不再提起结亲,这事就看你的了。”
“阿公……”余嘉鸿拿着书。
老太爷站起来:“老了,累了,乏了,有儿孙了,不用老头子再殚精竭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