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福晋,要不奴婢去把二阿哥追回来吧,”薄荷心里有些担忧,二阿哥素来心思多,又身子不好,这听到那番话,心里不知多难过呢。
“您也是话赶话说到了罢了,您心里多在乎二阿哥,奴婢们能不清楚吗?”
自从二阿哥身体不好,连书都念不得,只能静静养着后,李氏嘴上不说,背地里托人在外面寺庙点长生灯,求平安符。
一年到头不知花了多少钱出去。
“不必。”李氏心里也有恼,她坐在炕上,鬓发上金镶珠翠挑簪微微摇晃,“这孩子若要因此误会了我,那我也没什么话好说。我常日里对他们怎样,他心里难道还不明白。”
她心里也堵了一口气。
便是她一时说重了话,二阿哥跑什么跑,当她这里是龙潭虎穴不成。
薄荷欲言又止地看了李氏一眼,心知李氏脾气好面子,若是自己劝下去,只怕李氏要恼的人便是她。
因此,只好闭口不言。
“二哥,”阿哥弘时正在屋里练字,见二阿哥去而复返,手里的螃蟹灯还提着,不由得诧异地放下狼毫笔,“您这是没去,还是怎么着?”
二阿哥脸上勉强露出个笑容。
“我觉得这灯笼做的不太好,想再仔细做做,回头做个美人灯给额娘。”
“那这灯笼给我吧!”阿哥立刻高兴地跑过来,他眼馋这螃蟹灯好久了,虽然同样是跟小太监学做灯笼,阿哥没耐心,手也笨,做出来的灯笼不是跑了形状就是一点就着,哪里像二阿哥这样整个灯笼做的栩栩如生不说,螃蟹的八条腿都能活动。
二阿哥嗯了一声,把灯笼给了阿哥,转身回房。
阿哥年纪还小,丝毫没察觉二阿哥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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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深夜时分。
耿妙妙都已经睡下了,半梦半醒之间她听到外面传来嘈杂吵闹的声响。
“外头是怎么了?”耿妙妙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
蔡嬷嬷端着烛台进来,“格格莫慌,奴婢已经让小张他们出去打听怎么回事了。”
小张过了一会儿才回来。
他跑的满头大汗,一身衣裳都被汗水打湿了,进屋插秧打了个千,“格格,是前面二阿哥出事了,听说发烧的很厉害,福晋跟王爷、侧福晋都过去了。”
发烧?
耿妙妙忙披上外衣,“二阿哥的身体不是好多了吗?怎么发烧了?”
这几个月她偶尔也会见到二阿哥,人是比之前长肉了不少,以前穿一身衣裳就像是衣服挂在架子上,现在至少脸上是有肉了,气色也好多了。
“这奴才就不知道了,奴才听说王爷已经打发人去请太医了。”
小张说道。
到了请太医的地步,那这事就真的不小了。
蔡嬷嬷伺候耿妙妙穿衣裳,道:“格格还是别过去吧,您现在有身子,要是过去了冲撞了就不好。”
耿妙妙系着扣子,“没这么容易就冲撞,况且是发热又不是风寒,我若是不去,不知道要被人说什么呢。”
云初端了一碗奶茶,耿妙妙喝了几口,这才坐上辇子去了前院。
长柏院里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