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暗卫传信回扶风山,”靳慕道,“说你要亲裴先生。”
萧寄言这才想起来,张口就道:“他不给我亲。”
靳慕:“”
靳慕又把人放开了,目光深深道:“若是他愿意给公子亲呢?”公子就亲他吗?
萧寄言:“他不愿意的。”
靳慕:“若是他”
“他说喜欢才能亲的。”
萧寄言猝然捧着他的脸亲了上去。
靳慕瞳孔一颤,脑中所有的繁杂混沌顷刻荡开,原来答案早已清晰可见。
喜欢才能亲
靳慕搂紧了眼前人,唇齿交缠间,似要把人揉进骨血里。
“唔,”萧寄言被他勒得有些疼,不禁推了推他,“疼”
靳慕松开了些,在喘息间抚上怀里人湿润泛红的唇,哑声道:“公子以后,不许亲别人了。”
萧寄言拧眉道:“我亲别人做什么?我又不喜欢别人。”
那便是只亲我一个,只喜欢我一人靳慕常年没什么表情的脸缓缓扬起唇角,泛起了一抹笑。
萧寄言怔了怔,抬手摸了摸他的脸,仿佛见了什么稀奇事,“我好像,头一回见你笑。”
靳慕握住脸侧的手,与他额头抵着额头,笑意更深,“我太高兴了。”
藏了多年的心思,从未敢奢望能得到回应。他原以为,这辈子便只能远远地看着他家公子,看着他娶妻生子,与另一人白头偕老,却不曾想,抑不住心动的,不止他一人。
他以为的一厢情愿,原是两情相悦。
虞南大营内,萧径寒掀开一个营帐,便见萧阙站在其中,冷冷盯着他,“果然是你。”
帐外倏然冲进来几十个死士,将萧径寒团团围住。
萧径寒没有多意外,这几日为了找出下毒之人,整个虞南大营都在严查,他知道自己藏不了多久。
他笑了笑,不在意般道:“王爷既知是我,又何必喊这么多人进来?我一个伤患,又能跑哪儿去?”
“你如今的能耐,本王可不敢小瞧。”萧阙冷声道,“本王从前竟未发现,你藏起来的,是这副模样。”
一个从不起眼,懦弱无能的庶子,却原来这样心思深沉。
“我如今这模样,不也有王爷一份功劳吗?”萧径寒淡淡道,“王爷难道不知,我是如何在府中长大的?我若不自保,又怎能活到现在?”
他抬起眼,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萧阙,“就因为我是庶子?在你眼里,便如同蝼蚁么?”
可他仍旧不明白,萧寄言也非嫡出,萧阙也不曾这般待他。
似乎只有他一人,无足轻重,可以轻易舍弃。
“若是萧承禹也知晓了谋反的事,”萧径寒一手抓上胸口的伤,“你也会毫不犹豫,一剑杀了他?”
尽管他先前为了唬住萧承禹,一再告诉他道,在萧阙眼里,与江山大业比起来,他们的性命都不算什么。可其实他也不知道,究竟是所有人都不算什么,还是只有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