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了,抓紧时间啊!现在还剩下六个人,我对你们太失望了,这么久都没人逃出来,难道你们都在孤注一掷的准备杀人吗?啊,这也不失为一种良策,把除自己以外的五个人全杀了,我就会打开高压电网放你自由。”
容采荷的声音欢脱而狰狞。
“还有差不多20个小时,我再重复一遍,如果在第五天的中午十二点还没有决出胜负,那我就引爆工厂的炸弹,大家一起玩完!”
居桐胆怯的捂住耳朵,哆哆嗦嗦的跟在江岸雪身后,直到扩音器里的声音停了,他才心有余悸的松手。
“除了咱们俩,那四个人是谁啊?”居桐有气无力的问道。
“能活到现在的人,都不是普通人。”江岸雪蹲在地上,用铁皮当挖掘工具,把铺在水泥地上的沙土全部掀开。
“嗯。”居桐颤抖的手抱住同样颤抖的肩膀,“都,杀过人,染过血吧!”
肚子又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居桐脸色羞红,尴尬的咳了两声,故作无事的吹了声口哨。
“啊,天气不错!你瞧这太阳多圆啊,你瞧那月亮多弯啊,哈哈哈哈哈……”
江岸雪:“……”
江岸雪扔下铁皮,起身掸了掸衣服上的土:“咱们去后院。”
“干嘛?”
“能活到现在的都不是普通人,我担心那些东西迟早会被发现。”江岸雪跑到后院,他先左右环视一圈,见没人,走到距离高压电网约两米的地方蹲下。
居桐心脏差点没吓停了:“江岸雪!电电电电,危险啊!”
江岸雪没理他,徒手刨土,挖了大概三十公分深,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是他仅剩不多的存货。
一块巧克力,一包杏仁。
“卧槽,牛逼啊!”居桐眼睛都看直了,“你这什么时候藏的?守财奴啊你!”
“东西虽然不多,但足够活着了。”江岸雪解下书包,将杏仁装进去,拆开巧克力的包装,掰了一半。
居桐叫道:“江,江岸雪。”
“嗯?”江岸雪转身,冷不防腹部刺痛,冰凉的铁插入血肉,温热的鲜血流淌而出,江岸雪脸色一白,身体一软,他坚持着没有倒下,而是一把抓住居桐拿刀的手腕。
一句话在江岸雪脑中轰鸣炸响——能活到现在的人,都不是普通人。
“你……”江岸雪明白,打从刀子刺入体内的瞬间他就明白了,可他还是不理解,他还是要问,“为什么?”
居桐想把手抽回去,可江岸雪的手劲儿太大,攥的他腕骨生疼,动弹不得。
“食物有多珍贵,你应该理解我吧?”居桐声音低沉,目光冰冷。
江岸雪忍住腹部的绞痛,声音低哑:“艾亭可以背叛我,但是你不行!”
你不行,只有你,绝对不行!
十一年的感情啊!从小学开始就是同桌,朝夕相处,多少个日日夜夜?考入一所初中,再入一所高中,又那么凑巧的被分配到一个班级。难道都是假的,难道这些年的感情一文不值吗?
居桐面无表情:“我早就知道你藏了东西,像你这种聪明人肯定会留后手。你也说过你喜欢干果,巧克力这种食物,春游能不带吗?可我并没有在你背包里看见,这就说明你把巧克力藏起来了。”
江岸雪听在耳里,发出讽刺的苦笑:“你帮我,救我,只是为了食物吗?只是因为,我还有利用价值吗?”
“不然,我干什么白费力气?”居桐发了狠劲儿,总算把匕首瞅了出来,江岸雪的身体一晃,倒在地上。
居桐:“你还不明白吗?事到如今,能活着的只有一个名额!活到最后的那个人才能得到自由,我需要一个个把他们全杀了,包括你,这样我才能活着!”
江岸雪费力撑着身体坐起来,眸光哀婉:“找到了生路,我会让你先走的。”
“哈哈,先不说那“生路”到底存不存在,即便是有,你会让我先走?逃离的名额也仅限一人,你会让我先走?你以为我会信?”居桐面目狰狞,森森冷笑。
我分人面包,人要杀我。
我真心待人,人背叛我。
我自作多情的以为你帮我救我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你却说,从一开始就是因为我有利用价值,仅此而已。
江岸雪看清了,也死心了,只是还忍不住要问:“咱俩,不是发小吗?”
“是发小。”居桐望向黑漆漆的夜空,没有月亮,更没有星星,一片沉甸甸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