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露楼,许冽冷着一张脸:“谁让你擅自行动的!”
对面一身鲜血的崇桦,抱着两个牌位,抹了抹脸上的鲜血。他轻轻一笑,残血似是在他脸上开出了妖媚的花。
“爹,娘,儿不孝。我镇北侯府一百多口的仇,今日报了一半了!”
许冽一脸怒气,眸中没有任何波动,说出的话却能冻死人:“你可知擅自行动会造成多大的后果!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给你擦屁股!”
崇桦一言不发擦拭着牌位,过了许久才开口,嗓音沙哑:“刘营必须死在我的手里!就算我不动手,南明义不是也已经派了杀手。”
“你也知道南明义会动手!”
“不过几个人头罢了。”
崇桦笑得猖狂,眸中尽是血色:“奉国将军用了我这么久,只是替我擦个屁股而已,难道还能弃了我不成?”
许冽怒气未消:“若你不是……我早不管你了!”
“奉国将军自便。”
许冽蹙眉:“你见过乐安公主?”
崇桦不语。
“你怎么会和乐安公主扯上联系?”他审视着面前这个几近疯魔的男子。
这个安乐公主还真是每回出现都惊天动地。
崇桦动了动嘴角:“恰好救下。”
许冽追问:“她的身份怎么回事?”
“不知。”
“你现在真是越来越不可理喻。”
许冽明显不信乐安公主被刘营辱骂这种话,只是辱骂就恨到抄了镇南侯府?
虽然不排除南明义的刻意利用之嫌,但这乐安公主的行为太古怪了。
刘营前脚为难崇桦,后脚这个乐安公主就状告刘营。
好似有一片迷雾遮住了许冽的双眼,只要拨开它就能窥见真相。
那天在宫中的都是南明义的心腹,事后南明义只大概说了刘营的一些罪名,外加辱骂乐安公主的事情,还向将军府赐了一堆宝物算是安抚。
许冽本来对这个突然出现的二公主没兴趣,左右不过一枚棋子,所以一直没调查。
经过这件事情后,几番探查,竟然也没找出这个乐安到底是谁。
许冽当然查不到。
知道乐安是谁的,除了礼梨身边的人,也只有南明义,南若和郑后。
他们一个被关禁闭,一个深居后宫,一个是一国国主,许冽都接触不到,所以没有人会将乐安和礼梨联系在一起。
南明义更不可能在大婚前公布礼梨的身份,他怕许家出现变故。
如今多了一个崇桦,崇桦看见许冽这副样子,反倒看起戏来。
许冽长袖一挥,俯视着崇桦,好像要把他穿透:“你若再擅自行动,就离开春露楼。还有,什么人不是你该接近的,你心里应该清楚。”
呵呵,崇桦嗤笑着瘫坐在地上。
身份,他何时敢忘?
“我心里自是清楚得很,也明白得很,用不着高高在上的奉国将军来提醒我!”
许冽拂袖而去。
只留下崇桦枯坐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