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南葭,也是礼梨。
我是许冽的发妻,也是南帝的胞妹。
我借着身上的怨念,挣脱束缚,逃离到满是彼岸花盛开的地方,终日游荡在忘川河边,迟不迟不肯淌过奈何桥。
崇桦来的那日,我遇见他了,只是我没有出现。
我那本该仰于高山的崇桦啊。
何必再与我这污秽之人同行。
崇桦说,我拿花魁的那一夜,是他入春露楼后过的最煎熬的一夜。
我睡着后,许冽陪我在桌前在坐了一夜,还将身上的外袍给我披上一直到天亮。
崇桦还说,许冽一直握着我的手,为我暖手,我半夜说梦话,嘴巴里一直喊着不要啊,别杀她,许冽就一直抱着我,一言不发。
原来他那晚说的‘有些人你不该碰,收起所有的心思做好自己的事’不是和我说,而是在警告崇桦。
崇桦转过身去说:“我的任务也完成了,也该离开了。”
那时候南江已经打入宫中,一切都有了结果。
崇桦脚尖点地,飞身越出纸窗,消失在王城。
我知道他自由了,他本就不是花楼里的鹦鹉,现在家仇已报,可以过自己从前奢望的那种平淡如水的日子了。
我不知道他前往何处,还有没有再见的缘分。
但我深知,他会去看最美的景,踏遍帝清河山,走遍羊肠古道,与山间清风为伴,披着世间最纯白的月光前行。
可我没想到,与同他最后一次见面,不过才相隔百日,再见竟然是在这忘川河边。
崇桦,你还是没能走出自己的心魔。我亲手为你种下的心魔。
崇桦,此生欠你太多,来世我想割了这血缘再与他一见,你的情我是知道的,但你所期许的来世,我给不了。
只愿明月常照桦林。
几十年后,我见到了赫连洺萧,他老的我都快认不出了。
赫连洺萧笑着喝下孟婆汤,我知道,他释怀了。
许冽过奈何桥那日,孟婆刚熬了一锅新汤,整个地府都飘荡着香味。
我本想过去同他打个招呼,又觉得没有合适的身份。
便让一切随风而去吧。
我在忘川历经数百年,终得阎王垂怜,在皇宫做了一只慵懒的猫。
如今的国已不再是南帝的国,我心心念念的人也已经投胎转世几个轮回。我只想日日守在他的宫前,欣赏那些年错过的风景。
人间百态,皆逃不过情根深种。
阎王怜我生前大义,死后痴情,告知我他亦迟迟不肯转世,直到忘川的阴气让他渐渐失去前世记忆,今生终于转世投胎。
我日夜兼程,赶到了雾灵山。
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雾灵山的宁静。
你还是放不下对不对,生在我们相约的地方。
我求了阎王,让我再世为人,喝下孟婆汤。
阎王准我投生在与你一墙之隔的地方。
孟婆汤忘却前世爱恨情仇,但我知道,你在等我,我也在等你,我们终归相遇。
这一世无关天地,无关家国,我只想与你在雾灵山看四季轮回,花谢花开,赏月缺月圆,老树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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