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兵薄甲带来股肃杀的风,取走了戏楼里的靡靡春光。浸在水袖飘扬里的贵客被生硬地拽出来,他们有的跳脚大骂,有的失声惊泣,上上下下都压抑着哭骂声,恐慌的情绪弥漫在这封闭的楼门里。
只有高楼台上阴影覆盖的角落里栖着两个人。
龙可羡浑身都在发热,四肢百骸流动着火种,简直要透过皮肤灼烧阿勒,连叠雪弯刀都在掌心里发出微弱的鸣震。
热度使得皮肤更加敏感。
阿勒带着她的手,依次走过刺针落点,那里的皮肤刺满象征权力的黑蛟,那相当于阿勒的地与我逍遥快活一回?”
“……”
“我偏不,我方才说的是真是假,你且自辨,我只要你开口,说你想要什么?”阿勒的温柔正在快速消耗,已经所剩无几,取而代之的是勃勃的攻击欲。
他与龙可羡经历过这场面,有些话她从前不会说,有些事他从前来不及做,但此刻正好。
他擅长引导,这些话说出来,龙可羡就忍不住在脑中虚构出许多画面,那景致比她看过的艳册还要让人面热,体内的气劲瞬间躁动起来,在经脉中横冲直撞,最终再也克制不住。
手底的石墙忽地裂开,碎石灰砾哐哐砸地。
这串响动吸引了周旁戏台所有目光,他们立刻朝此奔来。
“这边!”
“高台!”
声出之前,阿勒对着裂纹一脚踹下,两人跃过墙垣,进入一处戏台中,里边还有看客在慌忙地撤离,谁也顾不得谁,故而他们突兀的闯入在这里激不起波澜。
外头的呼喝声越来越急促,二人互看一眼,不约而同放慢脚步,带上两分慌张神色,脱外衫,着戏袍,融进了人群里。
“我不记得你。”龙可羡低声说。
“你也没有忘记我。”阿勒把她护到人潮里侧,拉下兜帽,转换步伐,成为两尾行色匆匆的鱼。
腰侧伤口创面大,可抹过药后愈合的速度比之前快,只有小部分渗血,龙可羡没感觉到疼,她的手始终放在腿侧,抬头看了眼远处的楼门,又看了眼阿勒,在这时想起黑暗中冒出阿勒那人说的话。
“我们是在战时失散的吗?”龙可羡反手握住刀柄。
“不是,”兜帽帽沿垂在阿勒眉骨上方,落下的阴影就在他眼窝,显得比平常更深邃,但他忽然侧眸看过来,神情桀骜,“你一步登天晋了宗师,力气大得吓人,将我吃干抹净后又抛下。”
“?”龙可羡警惕地看他,“你哄我玩,我没有这般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