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没有吗?”
他是顺着她话茬往下说,说完才觉得不合适。
两人都沉默了,气氛变得莫名诡异又暧昧。
荆逾干巴巴喝着酒:“吃饭吧。”
胡蝶:“哦。”
到了八点,餐馆的乐队开始演出,男生低沉的嗓音回荡在沙滩四周,一曲唱毕,有人喝彩鼓掌。
乐队大约唱了半个多小时,胡蝶发现有就餐的客人跑上台点歌,自己唱给某某某。
那声音和专业主唱差得有些远,不过这歌好听不好听在此刻也不重要了。
它重在心意和唱歌的人。
荆逾见她盯着台上看得入迷,低声问:“想去唱歌?”
“怎么可能。”胡蝶夹了一筷子凉拌花蛤肉,“我唱歌,这店就没人敢进来了。”
荆逾笑了一声,喝完杯底不多的酒,抬头看向台上刚刚唱完歌的男生,忽然道:“我去给你唱首歌吧。”
“啊?”胡蝶还没反应过来,他人已经站了起来,她怕他是喝多了,连忙跟了上去:“喂!荆逾!”
荆逾回头看着她:“怎么了?”
“你真唱啊?”胡蝶说:“你是不是喝多了?”
“是。”荆逾说:“但我很清醒。”
胡蝶嘟囔道:“喝醉的人都会说自己清醒。”
荆逾看着她,忽然俯身凑到她眼前,男生英俊的面孔突然在眼前放大,冲击感十足。
胡蝶忍不住往后仰着:“你……”
荆逾却没多说什么,就那么看了两三秒又直起身:“放心,我只是喝多,但没有喝醉。”
他走出几步,又忽然回头:“还有——”
胡蝶还沉浸在刚刚的美颜冲击里,这会听到他再出声才回过神:“什么?”
男生站在昏黄的灯光里,海风吹动他宽大的白T,像鼓起的船帆,径直朝着她心口撞了过来。
“我没带别的女生来这里吃过饭。”他停在原地,说完这句,顿了一秒,又道:“不止这里,别的地方也没有。”
胡蝶莫名想笑,不是觉得他的举动好笑,而是发自内心的愉悦所促成的笑:“知道了。”
“嗯。”
胡蝶看着荆逾走到台侧跟乐队的人沟通,等到他抱着吉他坐到台前时,才回到座位上。
乐队的主唱帮他调整了麦架的位置,又拿了一个小一点的麦架放到和他怀里吉他差不多的高度。
周遭的人声因荆逾的出现像水壶里的水,逐渐沸腾起来。
荆逾抬手将架在身前麦克风往下压了下,屈指勾了下琴弦。
试完音,他抬头往胡蝶这里看了眼,也没说什么,修长的手指轻拨琴弦,低声唱了起来。
“当这世界已经准备将我遗弃,
像一个伤病被留在孤独荒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