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安笑容清浅,“既是你的一番心意,我便不多推辞。”
人来了,礼送了,魏诗云竟像是不打算走了,稳稳当当坐在那儿,还问起他们此前在玩什么,似乎打算加入。
谢佑看了一眼岁安,岁安会意,笑道:“刚才你们都答对了,我让阿松准备了些小玩意儿,二郎,你带他们去后院的库房取吧。”
谢佑看了眼魏诗云,老老实实点头,起身招呼其他弟弟妹妹:“走吧。”
大哥不在,二哥就是头,几姊妹老老实实被带走。
席间只剩岁安与魏诗云,岁安主动道:“昔日,你被安王舅舅寄住北山,我便照顾过你,如今你只身入长安,虽住在宫中,吃穿用度犯不着我费心,但若是遇到什么难处,一定要告诉我。”
魏诗云一听,竟直接起身挨到了岁安身边:“姐姐真的能帮我吗?”
岁安偏偏头:“你有难处?”
魏诗云想了想,竟十分坦白:“括户的税银被盗一事,姐姐可有听说?”
岁安作恍然状:“略有耳闻。”
魏诗云:“负责括户的商辞,曾是我父王麾下一名幕僚,哦对,他还曾是北山门生,此次回长安后曾去过北山,姐姐应当与他见过。”
岁安面不改色:“是,见过。”
魏诗云将岁安听到商辞时的反应收入眼中,又问:“那姐姐如何看待此事呀?”
岁安不但反问:“你到底有什么难处呀?”
魏诗云抿了抿唇:“我也不瞒姐姐,你知道商辞是我父亲举荐入京的,本意是为支持圣人提拔寒门,也算我安王府的态度。但若商辞承了父王的抬举,却办砸了事情,无论对安王府还是对圣人来说,都不算一件好事。”
岁安耐心听着:“的确不是什么好事。”
魏诗云眼神一定:“所以,我想来查这件案子。”
岁安眼神轻动:“你查?”
魏诗云身子一直:“姐姐不信我?姐姐可知,我在扬州时是领过职务的。”
岁安笑了,面露意外:“你还领过职务?”
魏诗云眉头一皱:“说起来我就生气!”
“姐姐也知,当年我之所以被放到北山,是因双亲无暇照顾我!”
“父王只身上任,面对扬州残败情景,手头上连能用的人都无。若非有我母亲衣不解带从旁协助,陪着她一步一步走过来,扬州哪里能这么容易恢复原样。”
“地方州务多琐碎冗杂,直面百姓疾苦,自我明白事理起,父王便告诉我,遇到难题,想办法解决才是第一要义。办法未必十全十美,但我们要先解决大的麻烦,再去补小的漏洞,可你看看朝中那些人!”
“国库空虚,他们不着急决定办法,却乐于优哉游哉大谈阔轮,谈可行办法之利弊,辩出谋者之优劣,他们争的真的是一个最好的办法吗?狗屁!他们争的是自己的利益!”
“多少人一日下来忙的昏天黑地,而那些享着高官厚禄,在朝中大划清要地位的权臣,一日最大的辛劳,便是站在亮堂宽敞的大殿之上泼洒口水!干什么都不行,吵架第一名!”
魏诗云一身娇娘装扮,可一开口,凶悍之气瞬间暴涨,哪里还有半点斯文娴静。
岁安弯了弯唇,抬手给她斟了一盏酒,一言不发。
魏诗云像是察觉自己失态,连忙作收敛状,小声道:“姐姐笑什么呀。”
岁安放下酒壶,笑容清甜,柔声道:“我只是有些感叹,昔日爱哭鼻子的云娘,回到双亲身边之后,竟也长成了个有本事有想法的女郎。你这模样,像极了我在北山见过的那类激愤的师兄-->>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