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姚册一拍大腿说,“实在是一口气来了一群人,我怕屈也压不住下边的人。”
“那辛屈族长怎么看?”勺山又转向辛屈。
他迫切想要弄清楚,辛屈的决策方向,这样才能大概摸清楚辛屈能掌握的话语权有多少。
辛屈叹了一口气说:“你们从城邑那边过来,那么上游的河道应该去过了吧。”
“嗯,去过了,有几条还算不错的路,只要稍稍清理一下,南来北往也能很方便。”勺山颔首。
“我刚跟舅舅说,长辛氏迁徙到山西,我带着人控制在山东。至于粮食,我想办法半卖半送,这样一来我这里也能跟族里好交代。你们也不用担心粮食问题。”
辛屈笑嘻嘻,但其实算盘珠子已经快绷到勺山脸上了。
勺山没有着急回答,继续咀嚼鸡肉。
倒是姚册摇了摇头:“就不能爽利一点?我直接带人进来。有辛氏大部分男人都在东面战场,咱们里应外合,直接控制了氏族,我想女人和孩子都在手中,他们肯定不敢乱来。”
“舅舅。”辛屈无奈的扶额,“你知道有辛氏剩下的族人中,都是谁控制剩下的兵力吗?知道耜大股有多强吗?”
“能有多强?”姚册不屑道,“能比得上我收纳的勇士?我那两个战士,差不多得有三步高(2。25米),力能扛鼎,一拳能砸死一头豹!他耜大股就一个残疾,能多强?”
“就上个月,耜大股一个人降服了一头熊罴,皮毛还在外边的寨门口挂着晾呢。”
“……”
姚册张了张嘴:“伱说外头那头成年的大黑熊,是他一个人猎的?”
“嗯,不然你觉得林狄怎么听他的话?”辛屈双手一摊,“外头林狄大概两千出头,一半部落都听他的话。有辛氏能镇住北部林狄,就靠他了。我也左右不了他的决策,顶多就是用族长权利压一下。”
“那……年轻人中,辛屈族长可有亲信?”勺山适时发声问。
“有啊。”辛屈笑呵呵,“就斧那小子带着的骑者,十个人,我的亲信。土也算,行人三兄弟也能听话。”
“就这?你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姚册大惊进而绝望,“那怎么办?我还以为你混到了族长的位置,能跟之前那群族长一样。”
“舅舅啊。”辛屈无奈道,“历代族长之所以能压住其他人,都是因为他们亲族,一个个都是族中大姓。有辛氏,就我跟斧两个姚姓。别人爹娘去世的时候,那是亲友云集。
而我呢?”
辛屈看着眼神渐渐黯淡和不敢对视自己的姚册继续打亲情牌:“我就从老巫那边,拿了两张席子,给爹娘那么一裹,葬在东北的山里。
然后就带着斧回来,坐在篝火边,等待其他干活的族人们吃饱了,再吃剩下的东西。
这五年,我拉扯着斧。有些时候真的很好奇,为什么我们身边没有亲人了,其他族人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还是好孤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