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华宣立刻气急,直接禀告:
“荆将军,此人根本不懂赤焰代表什么,更不懂世间大事!”
又有一名军士呵斥道:“妇人之仁,不杀此马,会死很多百姓!”
甄青鸾不明白了。
这些身穿铠甲的将领,不仅擅自决定一匹马的死活,还要以它的生死论大事,来说百姓生死。
“凭什么赤焰活着,就会死很多百姓。”
甄青鸾不明白他们的话。
“它只是一匹马,它没有传染病,更不会害人!”
帐篷寂静,将士表情咬牙切齿。
似乎都不敢泄露天机,只纷纷看向堂上年轻的将军。
荆不为一身轻甲,气质沉稳,似乎无心参与这场争辩。
等了许久,他视线终于从桌上地图,抬眼直视甄青鸾。
带着一种深埋灵魂难以抹去的熟悉感。
荆不为声音低沉,耐心解释道:
“北肆国南下,派来了一队使团,要与我们赛马。赤焰是汗血宝马的后代,曾赢过北肆名驹,所以这次使团首领,点名要让赤焰比赛。”
“现在赤焰无法起身,赛马必输无疑。”
“若是输了,北肆定然张狂无比,要边塞城池。我们拼死,也会与他们一战。”
荆将军声音平静,似乎所说的不是关系边塞城池数万人的生死之战,而是沙盘之上推演谋算。
“若是处死赤焰,说赤焰患有恶疾已然去世,只能另派别的赛马,还有回转的余地。”
甄青鸾直视这位将军。
“我不管你们的输赢,我就问一句:杀不杀赤焰,是你做主?”
荆将军不回答,只是吩咐一旁兵卒。
“去将马医们都叫来,让这位神医,听一听他们的诊断。”
很快,营帐里来了五位医者,皆是白袍长须,身染药香。
见了诸位将军,行了礼,开口尽是一腔官话。
“赤焰患了惊蹄之症,伤及五脏六腑,无药可救。”
“此病四肢无力,内染心火,已经将赤焰烧得无法进食。”
“赤焰命不久矣,望将军给它一个痛快!”
斩钉截铁。
“马还好端端的喘气,你就敢说命不久矣。”
沛然凶神恶煞,很不乐意:“等我小叔来了,要你们的全家性命!”
一旁齐华宣也是血性刚强,沛然不是冲他,他也立刻怒目回道:
“莫说是要赤焰和马医全家性命,就是要我全家性命,能救万千无辜百姓远离战火,那我立刻自裁于堂前,何须要你一个小子狂言!”
堂中局势顿时僵持不下。
沛然再不甘心,也被震得没法开口。
甄青鸾默默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