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深接到预兆发怒的信号,迅速转身进浴室。
阮蔚然将玩具拆封,用可入口的婴儿级别消毒液一一浸泡消毒,放进卧室,然后自己去主卧卫生间洗了个澡。
出来后发现客卫浴室的水声还没停,不由好笑。
她走过去敲门:“锁门了?”
淅沥水声中,夏深的声音隐约发抖:“没……没有。”
小孩儿还真是……听话。
够可爱的。
“我进来了。”她提醒他后,推门而入。
因为台盆外置,湿区马桶和浴室分别隔间,内部空间不算很大,还有一条走廊通向洗衣阳台,阮蔚然能站的空间有限,所以她一般不喜欢用客卫,闷得慌。
此时,浴室间水汽氤氲,玻璃朦胧映出里面麦色的高瘦身影,体温一升,她更觉得燥热难受,可她担心他着凉也不敢开空调,通风也只能开一档。
“开门。”可能也是因为多年写文,阮蔚然进入关系与角色都相当迅速。
可是夏深不是,这是他人生第一段亲密关系,他在很真情实感且艰难地与内心的羞怯做着斗争。
阮蔚然知道,所以她不能急,耐着性子慢慢等。
没有经验只能如此,这就是她追求至洁的必经之路,他的所有都会由她一点点塑造,她也愿意陪他习惯适应。
“小孩儿,不用怕,过来。”
他语无伦次:“学姐……衣服……我忘了带……”
“不需要。”一会还要再洗一次。
夏深喘气的声音隔着玻璃和水帘都依然清晰,他紧张的身体都僵了。
阮蔚然只能自己主动,摸着门缓缓滑开一道缝,里面麦色的影子怔了一下跟随门一起躲闪,藏到雾面之后。
她没有进去,顺着门缝将手递过去,声音放轻:“来。”
夏深看着伸向他的手心,深呼吸,鼓着气把手给她。
她握住时,有道暖热的力量传到心窝,夏深多了几丝勇气,回握住赤着脚慢慢走出去。
阮蔚然的目光那么坦然,他虽然依旧害羞,却也感到似乎没那么怕了。
他紧张的甚至忘了关花洒,快走出门时,水花溅到他脸上才想起来,正要扭头,阮蔚然走近,抚开他被水润湿贴在眼睛上的头发,抬手替他关了。
“傻乎乎的呢,”阮蔚然嗔,“都淋到眼睛里了吧。”
夏深低头,可心里软软的。
他喏喏道:“没事。”
她点点他通红的锁骨,这应该不是热气熏的,红里渗着血丝,像是洗得太用力,再仔细看,不只是那里,身上几乎都有些发红。
这傻小子,说什么信什么。
她推开马桶间的门,自己先进去,待他跟进来后,拿出口袋的一管油状液体给他看:“知道是什么吗?”
夏深下午看视频的时候没见过,但当前环境下,隐约也能猜到是干嘛的,他耳尖飞红,低下鹿眼儿。
阮蔚然跟他解释:“你还记得视频里的注射管吗?是一样的原理,只不过那种是用清水,剂量需要很大,容易受伤,所以我不喜欢。”
所以可以理解为,是怕他受伤才不喜欢的吗?
夏深抬头看她:“我不怕,学姐你如果想用的话,我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