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问问。”可能是她看错了。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的声音,祖孙俩一回头,看到杜蔻慢慢晃出来,一看腿脚就不利索。
“起来了,睡得好吗?”
杜蔻哎呀呀叫起来:“快来扶我一把,我的腿不行了。”
“你呀,就是缺乏运动,睡了一晚上起来还迈不动腿。”
木怀玉把杜蔻扶到院子里躺椅上坐好,顺手给她捏了下腿部穴位,杜蔻叫得跟杀猪一般,声音都嘶了,体面人的形象碎了一地。
“行了行了,别捏了,受不了了。”
木怀玉没有松手,下手很重,又按了几分钟才放过她。杜蔻赶紧抱着自己的膝盖,嘴里呼痛。
“你站起来走两步。”
木怀玉把她拉起来,杜蔻踉跄走了两步,哎呀,好受多了。
“血脉通了就好了,今天再休息一天,晚上再泡个脚,明天应该就差不多了。”
杜蔻腿脚还是有些难受,又坐回去:“下回我可不来你们家了,还是你去找我们吧。”
胥卫平抱着孙子出来,慢慢悠悠道:“怀玉上哪儿找我们去?”
他们家的工厂捐给国家了,明面上已经没有产业了,等今年过完年,他们要去港城,怀玉可不好找他们。
建国前内地和香港那边是可以自由来往的,五零年的时候港英提出管制,再去香港就需要领取一个通行证,有点麻烦。
“你们要离开上海?”木怀玉忙问:“那你们家老宅怎么办?”
“只能托付亲朋好友照顾着。”
胥家祖上出过大官儿,出过大商人,从清朝开始就和洋人做生意,后来抗战为了支持国家,产业都散得差不多了。
现如今,仅剩的产业也捐了,在老一辈人的心里,胥家是有良心的厚道商人。就算人不在上海,大家也愿意照看几分。
胥卫平毕竟是胥家人,心里自有一股气在。家业散了就散了,换个地方他也能重新把家业再积攒起来。
虽然人到中年,胥卫平感觉自己还有机会。
“胥章爸妈呢?”
“他们跟我们一起去。胥章爸爸学了几年医,那会儿缺人,没什么经验也往战场上冲。这两年安稳下来,觉得还是要好好进修进修。港城那边的西医学校比咱们这边条件好点,他说去读几年书再回来。”
“我跟你们是比不了,只能守着族里这一亩三分地过日子,只盼望着你们以后越来越好。”
“会好的。”杜蔻坚定地拍拍木怀玉的手。
咕噜声~
木玄玑歪头看她,胥章捂住肚子,红了脸。
杜蔻和木怀玉都哈哈大笑起来。
昨天赶路太累了,一觉睡到快中午,胥章肚子饿得咕咕叫。特别是闻到厨房里飘过来的肉香,就更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