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面没有空调,也没有风扇,而且海边的城市,中午会特别的热,一下子,挤来这么多人。
祝星辞额头冒出了一层细细的汗,他身上穿着蓝白条纹病服,同学们还给他带来了换洗的衣服,昨晚祝星辞溺水,褪下来的衣服还湿呢。
祝星辞现在的状态比起早上醒来的时候,恢复了不少元气,状态看起来好多了。
陈静安拿出纸巾正要给祝星辞擦擦额头上的汗,一只骨节好看的手伸了过来,直接抽走他手上的纸巾给祝星辞擦汗。
许淮衍直接挼起祝星辞额前的头发,拿起干燥的纸巾轻轻敛去虚汗,露出光洁额头,祝星辞的五官更加抢眼,眉目浓烈到他人一眼看过,最先注意的就是他那双明眸。
其他同学看到许淮衍对祝星辞比他们还要细心体贴,一下子面面相觑,特别是今天清晨来见过祝星辞的同学。
早上的时候两人还没这么热烙,怎么就隔了一个上午,两个人的关系就比朋友还要好了不少。
其他同学认为许淮衍是祝星辞的救命恩人,现在祝星辞却让救命恩人端茶递水,鞍前马后地服侍,这明显就很不合时宜。
在同学们心里,祝星辞是跟着他们一起来的旅游的,是一个团体的,虽然他们很感激许淮衍救人,但毕竟是外人,照顾祝星辞的事还是让他们来比较好,不能给许淮衍添麻烦。
“许医生,还是让我们来吧。就不麻烦你了。”有同学说道。
“不麻烦。”许淮衍笑得很斯文,成年男子的魅力让那位同学红了红脸。
“让他来吧。”祝星辞扫了一眼许淮衍脸上的笑意,心安理得地喝着许淮衍递到唇边的温开水,寡淡无味且难喝,继续说道:“他是我表哥,照顾我是应该的。”
“表哥?”同学们有些讶异。
祝星辞继续脸不红心不慌地扯着谎,说道:“是啊,我们有好几年没见了,一开始还想不起来。”
同学们看了一下许淮衍,估计他应该有二十六七岁,和祝星辞相差八岁,两个表兄弟年龄差比较多,不太熟悉也是情有可原的。
得知关系之后,同学们也放下心来,询问了医生祝星辞的病情,医生说道再观察一阵子,要是没有什么情况,下午就可以回去了。
只不过,要注意脚踝上的伤,右脚少走路,最好有同学搀扶。
同学们在祝星辞的病房待了一会儿,看到祝星辞没什么大碍就放下心了。
又加上他有亲戚照顾,同学们就到隔壁病房,看望一下顾行舟。
等其他人都走了之后,许淮衍视线饶有趣味地落到祝星辞身上,语气不泛挪揄的意味,说道:“表弟?”
“麻烦许表哥给我买一瓶可乐。”祝星辞一点也不喜欢喝白开水,如果那杯不是陈静安倒的水,不好驳面子,他压根就不会喝。
这会许淮衍没有由着他,祝星辞呛了不少海水,伤到喉咙,说话都有点干干涩涩的,最好还是别碰冷饮。
护士端来一些药液,祝星辞的脚踝处需要上药,避免发炎引起踝关节水肿,许淮衍让护士把药放下,让他来换就行。
等护士出去,病房内又剩余他们两人。
室内静谧,和隔壁病房的喧闹形成鲜明的对比。
许淮衍握起祝星辞的脚踝,祝星辞下意识往后拽了拽,脚踝处立即泛起难以忍受的疼痛感,祝星辞倒吸了一口气,发出“嘶”的一声。
“轻点,你会不会啊?不会就让护士来。”祝星辞埋怨地说道。
许淮衍抬眸看了一眼祝星辞,见漂亮得不像话的少年坐在洁白病床上,就像一只矜贵娇纵的波斯猫坐在绸白素娟的坐垫上,摇着尾巴,似乎对每个人都很恶劣。
许淮衍放缓手中的力道,轻轻的解开脚踝上面固定的绷带,可以说少年的脚也是极美的,细嫩又白净,脚踝骨极为优美,握在手中宛如与玉同泽,称之为艺术品也不为过。
上药的动作轻缓,尽量让药涂得均匀,祝星辞闻到刺鼻的中药味,皱了皱鼻子,晃了晃脚尖,对许淮衍说道:“快点。”
“别动,再乱动,等下又要喊疼了。”许淮衍摁住祝星辞乱动的小腿,取来搁在柜桌上的纱布。
一层一层地缠绕上,在祝星辞的脚踝处打了一个结,再将祝星辞的脚放到洁白的床单上。
祝星辞见许淮衍一直盯着自己的脚,视线就如外面盛夏日光,烫人的很,他晃了晃了另一只脚,捅了一下许淮衍的腰,脸上挂着顽劣的笑意,笑嘻嘻地说道:“许淮衍,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的脚看,你是不是恋足癖啊?”
许淮衍抓住祝星辞那只作乱的脚,手上的力道脩然加重,轻轻抬起,忽然弯腰凑到祝星辞脚背,轻柔且色情地亲了一下。
许淮衍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祝星辞无所适从,一抹红晕爬上他耳根,红潮上涌,脸上也是一片霞色,祝星辞忍住想要踢人的冲动,半响才憋出一个字说道:“恶心。”
许淮衍没有说话,看到祝星辞咬牙切齿的表情,忽然,哑然一笑,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用这个词来形容他,可是恶劣地撩人,却又不准他人进行反击,不是更无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