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是多远。”不等他回答,她继续说道:“在看到?我不堪又丑陋的时候,真的还?会有永远吗?我已?经失去了很多人,不相信我也好,害怕被牵连也好,曾经朋友都已?经渐渐远离我,那样的痛,我真的不敢再经历了。如果?我再失去一次,我恐怕真的会彻底发疯。”
她说完,他没有任何回应,可是他的沉默已?经将?他的反抗说得明明白白。
她试着抽回自己的指尖,得不到?任何一点放松。
那股被压抑而下的暴躁忽然就涌了上来,她提高音量说道:“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呢付峤礼,不是你?不好,是我不好,你?能听明白吗?我让你?以后别跟着我了,你?能听明白吗?”
她一通脾气发完,本就人少寂静的洗手池将?她的歇斯底里放大了数倍,任谁听了都会觉得刺耳伤人。
她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在对?付峤礼做什么,后悔的颤了颤眼睫,“……对?不起。”
“我现在,真的很糟糕。”她对?自己的失控很懊恼,“我真的不想伤害你?。”
她感觉到?指尖上的力气渐渐松了,她尝试着动了动,从付峤礼的手中轻而易举的就收回。
真的挣脱的那一刻,说不上来到?底是如愿了还?是失落。
但她还?没有来得及仔细分辨,就已?经听到?付峤礼说道:“是你?不明白。如果?我让你?感到?有负担,其实?你?不用太在意我的感受,把我当做你?的影子一样,你?需要的时候我就会在,不需要的时候我会藏起来。我不是一定要你?的回应。”
水流声滴滴答答。
这个世界仍然是寂静的。
付峤礼安静地蹲在她的面前,他其实?个子很高,在同龄人中都要高出许多,他这样近的在她面前,几?乎可以遮挡住她的全部视线,让她只能看到?他。
他看着她的时候,眼眸总是好安静。
她微微抬着头看着他,“就算我是神经病也没关系吗?”
“会好起来的。”
他的声音,也总是好轻。
“如果?好不起来呢?”
“会好起来,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会陪着你?好起来。如果?,就算真的好不起来,我也会永远陪着你?。”
她本来想笑,可是表情做出来,是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眼眶泛酸,“你?在说什么傻话啊付峤礼。”
他仍然眼眸温和?,好安静地看着她,向她伸出小指,“拉钩。”
“你?是小孩吗?”
“现在我才十六岁,我只能给你?小孩的承诺。等我能给你?更多的时候,我会用成年人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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