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对着梁晏将食盒里的饭菜拿出来。
梁晏看着他清瘦的身影,漫不经心叹道,“那我可要亏大了。”
看不见的角度,明越唇角轻弯。
明越做在沙发边的地毯上,离梁晏不远不近,认认真真的吃饭,梁晏没打扰他,仿佛只是来陪他吃一顿饭。
明越吃的安静,速度却不慢,梁晏从手机中抬头,看着干干净净的碗碟,讶异地多看了眼。
餐是梁晏点的,分量他再清楚不过,没想到明越能全部吃完。
“饿狠了?”梁晏琢磨着中午徐特助送饭是不是缺斤少两了。
明越屈腿坐回地毯,侧头看着梁晏,“梁总嫌我能吃,想加码,可以直说。”
加码,算进报恩里。
梁晏鲜少被人这么呛,眼里兴味愈浓,笑得真心实意,“倒不是,简单关心你。”
明越没有出声反驳,垂眸抿了一勺香浓的汤。
“衣服晚点我让人送来一套。”梁越看着他身上皱巴巴的戏服,想也知道明越没助理,身边没人照顾,朋友他不清楚,明家那两位更不用指望,还得留心不被反咬一口。
梁晏衣着整洁鲜亮,而明越和他的戏服一样,发丝缭乱,嘴唇血色很浅,竟透出些凌乱病弱的美感。
不知是因为生病,还是看了网上流言,整个人看着有些沉闷。
他们中间隔着茶几和沙发间狭窄的缝隙,恍若鸿沟,区分两个世界的人。
“我不想在医院过夜。”明越站起身,脱了上半身和束腰,里面是件深色短袖,“这样就好。”
梁晏也没强留,起身去床头抽屉里翻找,拿了支体温计递过来,“量了体温再说。”
他走到近前,温度计从他左手递到明越右手上。
那道狭窄的沟壑透明的桥梁连接,也仅短暂的一瞬。
三十六度六,彻底不烧了。
“我送你。”梁晏起身道。
“那我请得起梁总吗?”明越把上衣整理好,搭在小臂上:“梁总是生意人,我不能让您吃亏。”
梁晏偏头看了眼,视线落在那双异常明亮的浅色眼眸上,方才那股沉闷之气一扫而光,瞧着却比上次见面还要生动,衬得那张染了病气略显苍白的脸蛋,更勾人三分。
恰到好处的调侃,不卑不亢的态度,清隽出挑的样貌,都比明棠这个主角更让人赏心悦目。
一来二去的玩笑话,两人间的氛围悄无声息的融洽起来。
“这么贴心?”梁晏轻笑,情话信手拈来:“才进门多久,这就知道维护起我的利益来了。”
明越心跳尚未平稳,只听他又道:“不贵,一杯蜂蜜水。”
蜂蜜水买了,最后到了明越手上,他肩上披着梁晏的西装,不用付出分毫地享受豪车。
这是明越第一次完全得利的交易,现在还觉得不真实。
肩上的外套残留着淡淡的古龙水味,从医院出来梁晏脱了外套给他,明越没有拒绝。
他是得寸进尺的人,盯上的东西,从不会主动放弃。
车停在一个老旧的小区前,明越伸手去解安全带,手腕被温热的大掌握住,隔着西装外套。
只听梁晏忽然开口:“明越,作为你的合约且合法丈夫,我想知道一件事。”
“你是不是急着谈恋爱?”